这就直接造成陆慈把那句“挂在天上放光明”,听成了“我在天上放光明”,让整首歌的气质在安详中透出了一分诡异,同时还误导了两千多年前的古人。
不过看起来两人好像并不在意。
话说陆慈虽然不爱唱歌,但是不代表她唱不好。
她的声音比较特别,因为小时候跟人打架粗豪惯了,说话都是发自丹田那种类型,所以到现在声线都有些沉实之感,如果语速过快的话还能听出一点砂砾的磁性来。
这首儿歌本来就是那种不赶不急的调调,陆慈一唱出来,这山洞还附加了立体环绕的效果,反复的几句歌词颠来倒去,倒也不觉得枯燥,可不是么,这两位只怕再活两千年也没听过这个呢。
这就像小孩子听故事,明明是一个极简单的故事,但是因为有意思,便很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听。
神奇的是,陆慈的歌声真的起了作用,就像是带上了抚慰人心的力量。
渐渐地,她发现“四匹马”背上的肌肉慢慢地松弛下来,勾针能够很好地穿进肉里,并且快速地带出来,这大大地加快了缝合的速度,便一边唱着歌一边缝合伤口。
你看,天上的星星在闪闪发光,它或许在看你,或许在看我,你等着它眨眼睛,它就真的眨眼睛……
“……好像满天的小眼睛。”
在打上最后一个结以后,陆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好了!”
“真的?”
“真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不同的语气却是表达了相同的意思,毕竟对他们两人来说,从第一针下去到最后一个结,这中间的过程可能比一辈子还长点。
当然“四匹马”有这样的心情很好理解,老杞也会这样纯属是心理折磨,试想一下,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啊呸,眼睁睁看着主人经历堪称酷刑的场景,能没有心理阴影吗?
陆慈几乎可以肯定,要是这两个人哪怕还有一丁点力气的话,一定会喜不自胜,皆大欢喜,普天同庆,奔走相告……(说喜大普奔字数好少哦)
“接下来就是上药了。”
陆慈轻飘飘一句一瞬间冷了场,这跟讲笑话的性质完全两样。
看着“四匹马”几乎有些惊恐的眼神,陆慈忍不住补了一句:“没事没事,放松,一点也不疼。”
“……”
陆慈把装草药那个包裹拿过来,又从装衣服拿包裹里面选了一件干净的麻布拿来手上。
其实麻布不是麻布,而是衣服,这个时候的衣服做工很是粗糙,这麻布长宽半米的样子,是穿在下面的,当然要两块这样的麻布才能穿,不然挡前不挡后的,那是流氓!
而且不管男女都是这么个穿法,不过上面那件衣服还挺长,唿扇唿扇这么一裹,通风还不怕走光哟~
陆慈把药草往地上一墩,把麻布扔给杞年亦道:“把它撕吧撕吧,连着点儿别扯断了,拿来包扎伤口用的。”
杞年亦接过来拿在手里撕开了,陆慈坐在石头上,往出选草药,这一包草药除了陆慈防蚊虫抹在身上的,以及杞年亦用掉的,还剩下一半,其中多是艾草,还有一些连根的是白芨,另一些带了紫色花蕊的是大蓟。
陆慈担心几种药性互串,便只拣了大蓟来用,这东西止血效果比艾草好许多,而且叶子好嚼,白芨虽然也可以用,但是有用的只是根,陆慈看了一眼就果断放弃了。
等把要用的药材都选出来,足足挑了一大把,陆慈把它们用清水一一冲洗了一遍,整齐的铺在一块麻布上面。
抬头瞧见“四匹马”和老杞有些戒惧的眼神,陆慈不由一愣道:“真的不疼……吧。”
“……罢了,医慈请便吧。”“四匹马”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那神情比浇完白酒的时候更加超脱。
其实这也不是陆慈涮他,毕竟她长在二十一世纪新社会,不说没体验过这种近乎残暴的医疗手段,她也没有被谁砍成这样啊。
要不说还是经验最重要呢!
别说杞年亦不愧是个武夫,手上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陆慈刚刚洗完草药的功夫,他已经撕出了一堆均匀的布条子。
陆慈立刻对他刮目相看:“行啊老杞,干得挺不错啊!”
杞年亦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都习惯了。”
陆慈瞄了一眼从“四匹马”身上拆下来的布条,恍然道:“难怪难怪。”
“……”
看着准备得差不多了,陆慈左右找了半天没找着合适的工具拿来捣药,还是决定用嚼的,这么多药也不是她一个人嚼的过来的,就给他俩也一人分了一把,又拿了水囊来挨个漱了口,不过那俩是直接咽下去的,还咽了好几口,估计是渴了,反正效果差不多,陆慈也不管了。
陆慈把“四匹马”的上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让他趴在上面,然后三个人开始嚼大蓟叶子。
嚼碎了就吐手上往伤口上敷,从“四匹马”右肩胛骨下面一直往下,跟刷墙似的,当然,杞年亦还要负责接过“四匹马”嚼碎了的草药。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外面是将见曙光的黎明,里面只闻一片此起披伏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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