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杞年亦嘱托的事情,她赶紧爬起来检查一下“四匹马”的伤势。
包扎的绷带上只是浸出了一些草药的痕渍,并不见有血迹,这说明伤口的血是成功止住了,陆慈又挑起布条的一边稍微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进一步发炎的迹象,只是稍微有点发热,如此看来昨晚的功夫是没有白废的,眼下就只等着背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
恐他出汗感染伤口,陆慈找了个干净布条捏了点水给“四匹马”擦了一遍身体。
山洞口被那丛灌木一挡,外面的光线就完全遮住了,里面黑漆漆的不分日夜,陆慈瞧见那堆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了,只剩下零星的几颗红炭发着微光。
陆慈捡起昨天拆下的血布条扔在上面,那布条完全被血液浸透,一晚上也干了,此时硬邦邦的纠结在一起,扔在那红炭上面,冒出一溜儿烟就燃起来了,陆慈趁着火大赶紧添了几根柴火。
看着跳跃的火焰,陆慈拿着水囊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暂时垫垫空空如也的肚皮,然后心满意足地只等着杞年亦回来往火上架肉了。
结果还没坐到两分钟,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杞年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在杞年亦走出去的时候,陆慈又睡了一觉,这一觉陆慈几乎可以肯定时间不短,然后醒过来一通忙活又耗了这么长时间,杞年亦就是拖只猪也该回来了吧。
陆慈跑到洞口听了半天动静,确定没什么问题过后才小心拨开一丛灌木,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陆慈虽然没有时间可参考,但是估摸着也是半下午的光景了。
杞年亦走的时候拨开洞口,陆慈瞟了一眼,那会儿还是上午,因为这个洞口刚好面朝东边,灌木被拨开的时候有一束阳光晃到了陆慈的眼睛,因此她印象很深刻。
这会儿从洞口往外看,根本看不到太阳,只有阳光拉出斜斜的影子,这样看来,杞年亦出去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了。
陆慈回到山洞,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杞年亦至今未归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杞年亦抛弃了“四匹马”独自出逃,或者更狠的是出卖旧主以求自保,但是这两种可能都被陆慈排除了。
因为如果杞年亦要自己逃走的话,他应该会带走有用的东西,然而陆慈检查了一遍,洞内的所有东西都在,就连杞年亦自己的包裹都在,那就证明他不可能独自出逃;如果是出卖的话那更不可能了,因为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找到这里来。
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的话,那么就只能说明杞年亦出事了,他有可能是遭遇了猛兽袭击,有可能是被追来的敌人击杀了。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她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眼下陆慈人生地不熟,到了这么个地方那是两眼一抹黑,好不容易遇见俩人,其中唯一一个有行动能力的还就此失联,剩下一个生死未卜的重伤病人,无疑是个累赘,虽然是高贵的累赘。
又等了一会儿,陆慈实在坐不住了,决定要出去找杞年亦。
虽然和“四匹马”他们才刚刚认识一个晚上,而且自己还揍了人家近侍一顿,但毕竟也算是相识一场,陆慈对杞年亦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很差,如果他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的话,现在说不定正等着自己去救呢?
而且眼下杞年亦迟迟不归,陆慈是不得不出去一趟了,她看了一眼依然昏睡中的“四匹马”,虽然目前状况还算稳定,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般水米不进只会越来越虚弱,而且如果没有别药的话,他的伤势只怕是要恶化了。
拨开洞口的灌木,陆慈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挎着随身不离的小包,拿着那根青铜棍出去了。
此时外面太阳已是西斜,有零星的飞鸟开始回巢,陆慈出了山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过一场雨,雨势并不大,但是刚好将路面淋湿,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
好的是她可以循着路上的痕迹很容易找到杞年亦,坏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一样十分容易留下痕迹,这样要是被追杀宿国皇室遗族的那些人发现了就很不妙了。
陆慈不知道在春秋时期,那些人的追踪技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这是个极其残酷的社会,要是一着不慎,阴沟里翻船那可就能成真了。
这么一思量着,又从灌木丛里别下一根树枝,树枝上带着细密的嫩绿叶子,末梢既密且软,整个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笤帚,转身往踩出来的脚印上一扫,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有人走过。
幸运的是杞年亦没有这么干,想来他当惯了威风凛凛的近卫,只管保护主人不受袭击就可以了,哪里会想到这个。
从出了山洞,一路上都会有时断时续的脚印出现,还有沿途折断倒伏的草木可以作参考,陆慈微微伏着身子把自己掩藏在草丛灌木里面,一路循着杞年亦的足迹跟了过去。
这一找可把她累得够呛,出了山洞过后,那痕迹就毫无规律地乱转,有一截还几乎是断掉的,陆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又找到后续的痕迹,想来杞年亦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在找吃的。
等跟着那足迹转了一溜过后,陆慈就发现后面的足迹明显有了一个方向,她好奇地一路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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