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听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冲他吐了吐舌头,翻身睡下了,本以为白天睡了许久会睡不着,结果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秒,陆慈心道感情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挺好的哈?
梦中似有人轻轻拥着她,温暖又踏实,鼻息间是好闻的草木清香,让人忍不住心神安宁,这一觉睡得极安稳。
因为睡得足,陆慈第二日醒的极早,然而醒来后驷君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因记着今日有事,便也不赖床。
穿好衣裳以后,驷君正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托着个木盘,上面摆了吃食,见到陆慈笑道:“见你睡得香甜便不曾吵醒,没想到你自己起来了。”
陆慈没顾上跟他嘘寒问暖,两眼盯着他手里的食盘直冒精光:“那是吃的吗?”
看来睡觉果然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啊!
驷君无奈地笑道:“过来吧。”
早餐十分简单,是和昨晚一样的肉粥,外加了一份面饼,陆慈就着热乎乎的肉粥啃着面饼,吃得是一本满足,驷君见了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一些。
用过早饭以后,陆慈琢磨着一会儿怎么个打扮合适,她对着驷君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再粘个胡子呢?”
驷君看着她笑道:“哪里就那么要紧了,你若是不愿意扮男装,可以跟着瑶姬,与她一路也可以的嘛。”
陆慈一拍脑门儿,心道:是哦,差点把她给忘了。
想起来昨儿个还见她被她老爹揪耳朵来着,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思及此,陆慈又看了看驷君,犹豫一晌还是摇摇头道:“那我还是愿意跟着你些。”
驷君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眉眼之间尽是笑意:“我替你束头。”
“你还会这个呢?”陆慈有些惊讶。
驷君笑而不语,拿起木梳绕到陆慈身后替她梳起来,陆慈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动作非常轻,轻到她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恰这时,那赵乙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差点没把眼珠子瞪掉。
公子几时做过这样的事来?
那个坐着的小女子不是应该替公子束头么?弄反了吧?
赵乙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重新进来一次呢,驷君看见了他:“何事?”
赵乙毕恭毕敬道:“公子,可以出发了。”
“好。”
说完赵乙就退出去了,陆慈端端坐着等他弄完,末了驷君从袖中摸出一只通透白玉的簪子给她簪上便妥了。
陆慈顾不上去研究这厮为何会随身带着个簪子的问题,她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髻,问驷君:“怎么样?”
驷君笑道:“是个顶漂亮的伴随。”
大部队是不等人的,二人没有过多的寒暄,走出门去就见季尤早已候在那里,跟他一处的还有枚颇,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什么,见驷君二人过来便停了话题。
一行人直接朝着王帐去,营地中心一片空地,莒君已经整装待发,遥遥看去倒是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战车里面,穿着一身金甲当真威风凛凛,他身旁另有十余护卫,个个身穿精甲,手中长剑在朝阳的光辉下异常耀眼。
在这王车之后,是长长的士兵队伍,分持刀枪剑戟,队列整齐划一,越是走近越能感受到一股铁血之气。
不过据驷君所说,这不比平时国君出游,因此就这种君王仪仗,它的规模都算是小的了。
当然像莒君那种战车,陆慈他们是没份的了,其余人基本靠走,不过只不过是巡游,自然不需要多快的速度,陆慈也乐得走一走暖和一点。
很快她就在队伍里发现了瑶姬,这姑娘正跟在莒君的战车旁边呢,她骑着一匹马,还是一袭文士长衫,挽着男人的发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莒君说些什么,偶尔也能看见莒君脸上笑出来的褶子。
见到这情景,陆慈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莒君并没有生气,瑶姬耳朵并没有被揪疼……
除了营地以后,莒国人马就跟其他两国会合了,三方“老大”礼仪性地寒暄几句,郕息伯人已中年,微微有些发福,却不是那种虚养出来的肥胖,而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些蛮横的吨位感。
是个不好得罪的死胖子,陆慈如是作评。
再去看郯国那边,另她感到惊讶的是,那为首的竟是尚意,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郯国的老国君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无法参与此次的围城行动,所以由公子仪全权代理,而据驷君所说,这也算是尚意的一次镀金之战,回去后郯国君的位置就可以名正言顺。
陆慈这才恍然,难怪尚意的鉴牌换了呢,想一想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看看交的这些个朋友,多么有排面?
不过眼下这种场合,她也不好大大咧咧凑过去跟人家说话,便老老实实跟着大部队走,很快就被因为沿途的美景而忘了这些杂事。
想当初驷君离开莒都的时候就是在冬天,那时候陆慈为此整日都有些懒洋洋的,并没有想过出去游玩,如今在这种地方跟这么一群人出来,没想到竟能弥补一下当初的遗憾。
今日阳光晴好,地上积着厚雪,光芒照射之下显得异样的洁白,极目之处都是这样纯洁的颜色,不见一丝杂质,方圆十里之外都有斥候探路,队伍的前面早有人铲开了积雪,一路只听车马行人路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可以体会冬日的孤独,但又因身处人群之中可以不用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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