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见了么,我给你熬药啊!”
“不可!”
“你是不是特别想死啊!”陆慈被那鼎坠得手膀子要转筋了,眼下听见“四匹马”轻飘飘两个字,又见他一脸坚定的神色,陆慈恨不得端了鼎往他脑袋上扣。
“医慈,这实在是万万不可。”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僵持了一下,陆慈实在端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鼎也搁在旁边,她发现“四匹马“还真是属牲口的,倔劲儿一上来拉也拉不住,看来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她是熬不成这药了。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
明明都要死了,连药都不让熬,有怕吃药怕到这份上的么?
好么,这才叫扼杀在摇篮里呢,他要是跑到二十一世纪,难道要拦着别人采药的,一脸义正言辞道:“不可,不可!”(为什么要到二十一世纪?)
“四匹马”见陆慈坐下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往火上架鼎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解释道:“医慈有所不知,这鼎是我宿国社稷之重器,供在祖先庙祠里享受世代供奉,乃是历代国君之物,怎可放在火上烹炙?”
听完“四匹马”一番话,陆慈这下算明白了,合着这只鼎就是件镇国之宝,在宿国可能拿来当传国玉玺使了,这么说这锅药还挺够分量啊!
难怪“四匹马”他们突围出来的时候,别的东西没顾上拿,倒是把这么个带出来了。
陆慈惊讶地看了一眼那只低调内敛的小鼎,问了一句很不着边的话:“这怎么就传到你手上了?”
“四匹马”明白陆慈的意思,宿国可不止他一个皇子啊,况且还有国君呢,只见他苦笑一声:“王父大兄死在了宫中,我……是唯一逃出来的。”
陆慈也没了话,有些戚戚地看他一眼,心头转出四个字。
末代皇帝。
恐他伤心,陆慈指指那只鼎岔开话道:“没得商量?”
“四匹马”不说话,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它我弄不出药来,你今天可就死这儿了啊。”
“四匹马”宁死不从。
“我说你……”陆慈指着他抖搂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灵机一动。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四匹马”一愣:“医慈何出此言?”
“你说你们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这延续香火振兴社稷的重任都在你身上了,你今天要是在这里一命呜呼了,你得多大的罪过?”
“我……”
“这个时候你的命可就跟江山社稷一样重要了,用个鼎煮点药那不是以国为重吗?这就是放在你祖宗面前,英明神武的祖宗们肯定得答应啊是不?”
“这……”
“也就是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子,为了个破玩意儿置社稷传承于不顾,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家人和祖先,对不对得起你的祖国,对不对得起你的人民,对不对得起这只国之重器,对不对得起我?”
“我……”
“你的祖先指望着你这个好几重的孙子振兴社稷,你的家人指望着你绵延香火,你的祖国和人民更是殷切期盼你丫回去呢,我还指望把你治好呢,你还好意思跟我磨叽?”
“……医慈说的是,驷错了。”
在陆慈连珠炮似的一番数落下,“四匹马”脸色一阵白似一阵,十分郑重地给陆慈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退开了,看神色颇为愧疚,估计跟祖宗们道歉去了。
陆慈心里那个爽啊,每次看电视的时候,里面总有那么个舌绽莲花的大神小甲,指着冥顽不灵的小乙,面上地痛心疾首实则内心暗爽:“你做了什么什么,你又干了什么什么,你还做了什么什么,总之你就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子!”小乙立马羞愧不已:“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啊!!”从此小乙走上了……
不去管“四匹马”,陆慈端着小鼎吭哧吭哧来到火堆边上,往上面一架就算是齐活了,眼瞅着“四匹马”急急慌慌过来,陆慈以为他又反悔了,抄起青铜棍就着尖的那头对着他直嚷嚷。
“诶诶诶!你还有完没完了,把你说不听了是不是?”
“医慈……”
“刚都说好了怎么又反悔了,你好歹算个皇帝,能不能君无戏言了?”
“可是……”
“怎么还往前凑,你怎么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
“……”
陆慈见他终于消停了,这才又放心地往火上添柴,等再过会儿这鼎得烧烫了,他想端也端不起来了。
“四匹马”见陆慈不拿棍子戳他了,这才又伸着脖子一边往里看一边颇有些委屈地道:“我想说的是里面飞进去一只虫子。”
“……”
陆慈有些不好意思地在那鼎里找了半天,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哪里有,转头瞧见“四匹马”眼巴巴地望着她,陆慈只得又去找,但是这会儿水已经沸起来了,哪里看的见什么虫子,索性趁“四匹马”不注意的时候,用树枝随便从里面挑出一片药渣,迅速甩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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