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慈就被延况召见了,虽然心知十有八九是为了治伤,可陆慈心底还是着实慌张了许久,后来驷君看不过去,跟着一起去。
陆慈本不愿他一同去,但是拗不过便同意了,让驷君以自己徒弟的身份跟着去。
这样一来她倒没那么慌了。
当二人进了延况的大帐,就见到班勖立榻前朝他俩挤眉弄眼的,一听见身后有动静立马凝神静气地站到一边充当背景去了,毕竟他和陆慈驷君二人这段前缘可是不敢抖出来的。
延况本人就躺在榻上,见到人来了便由亲兵扶着半坐起来,动作缓慢而且虚弱,等他坐起来以后,他略扫了一眼陆慈身后沉默的驷君,便对二人招了招手。
陆慈知道眼前这是个煞神,虽然刚从鬼门关回来正虚弱着,但整个人半卧在榻上仍有一种威严流露出来。
延况一抬手,陆慈就乖乖凑上去了,驷君上前一步却被一旁的亲卫远远的拦住了。
“这是我的学生,跟着我学医的,学医的。”陆慈见驷君被拦住,连忙解释。
延况卧在榻上,觑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一张俊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惨白并且更加冰冷。
见他不搭理自己,陆慈有些悻悻,又瞄了一眼驷君,见他倒是安然,便不管其他,做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咦!”陆慈检查了一下延况的伤口情况,又闭目把脉一晌,不由自主的惊叹一声。
延况离得近,自然听见了陆慈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眉,说了从刚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有恙?”
延况的声音打断了陆慈的惊讶,她回过神若有所思地说道:“倒没什么,你这个...算是挺过来了。”
“哦。”听她这么说,延况便不再深究。
陆慈默默地给延况换药,手上不停,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这厮的身体也太强悍了吧!
当延况遇刺,陆慈虽有把握治好这伤,但是到底还是冒了风险的,只因为延况这伤确实很重,就他那样的伤,谁不得躺个十天半月的?
可他这倒好,就刚刚陆慈一番检查下来,虽没有马上能下地蹦哒那么玄幻,但是估摸着,照这个趋势,好全乎那是指日可待的。
“你这个呀虽说脱离危险期了,但还是得悠着点儿,那舞刀弄枪的事就不要往前凑了。”陆慈换完药,一边包扎一边习惯性地唠叨起来:“不然口子崩开了又得缝。”
说着延况就是一抖。
“好了,昨儿给开的药还是照样吃,方子给了你们的,自个儿熬着喝吧,至于吃嘛...算了。”
陆慈习惯性地嘱咐病患要忌口,说到一半想起来这个时代缺油少盐的,也没什么要忌的,便打住了。
“要是突然有什么状况就说一声,没啥事我就明日再来。”
说着就学着他们对延况作了一揖,算是告辞了,可刚走没两步就被延况叫住了。
“况死里求生,全仗大医神方,如此珍贵的方剂竟拱手送人?”
这个时代治病大多宁愿相信巫医,就是因为医术极其原始,但是若真有医术高明的人,那也是会受到尊崇的,而陆慈这一手在延况看来,就是那神仙手段也不为过了,然而陆慈本却没有这种意识。
“不过一张药方而已,你要想要,我随随便便给写百十来张不带重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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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况的大军中立住脚以后,陆慈也对眼下的状况进行了简单的了解。
那延况攻下了宿囯以后,郕国早已经派人来接宿囯这个盘了。
所以延况大军在城外集结准备直接班师回朝的,但是好死不死遇了刺,便这么不尴不尬地停了下来,想来是要等延况好利索了才动身的。
要说延况这个伤,要不是陆慈一手医治,她都要以为延况是个妖怪了。
陆慈隔天就给看一回换个药,这伤情竟也一天一个样,虽不比一下子就好起来那么骇人,但也堪称奇迹了。
至于山寨众人的情况也有打听过,除了被抓住的那些人,便再没有别人了,想来夏大王和阿朦他们是安全的。
而对于陆慈一直以来担心的刺客问题,整个营地里似乎集体失忆,谁也没有谈起,包括一心养伤的延况。
然而越是安静陆慈心里越慌,驷君也感受到了这种异样,整个人更加低调起来,平时除了陆慈去延况处跟着以外,其他时候概不露面。
“你这个伤口基本上愈合了,等过几天再拆线就行了。”
陆慈松开手,整理着手上的银针,颇放松地说着。
这段时间延况雷打不动地挑在清晨召见陆慈,此时太阳初升,在帐中能听见外面呼喝的晨练声响。
帐中班勖和另一个亲兵照样立在旁边,驷君则站在门边,另一只火盆时不时地发出哔剥之声。
延况闲闲地靠坐在榻上,一副安稳沉着的模样,若不是身上还缠着绷带,谁能想象这厮之前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
“唔。”延况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来,便算是答应了。
“那要没什么事儿我可就走了哈。”
陆慈见他没什么吩咐便想要告辞,延况这厮随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陆慈是绝对不想在他身边多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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