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君闻言松了一口气,见她没反应过来又道:“咱们进城的时候,自然是瞒不住宫里人的,所以那位女公子自然也是知道你的。”
“今日我去宫中,听说她出了宫,以为她会找过来为难你,岂知竟不曾。”
陆慈闻言乐呵呵道:“既恐她为难我,又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
驷君闻言一笑,拉起她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驷以为,把你留在郯国对着那公子仪更危险些,在这里你也无须怕她,我会护着你。”
陆慈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也不怕她。”
正说着,就见到廊下坐着的班勖,这货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陆慈悄悄给驷君说了他的事。
驷君闻言轻轻一笑,紧接着敛了神色,凑近陆慈轻声道:“今日我去宫中见莒君,得了个消息,郕国去须句国的使臣回来了,须句国拒绝了郕国的要求。”
“啊?”陆慈诧异地看他一眼,“那郕国什么反应?”
“郕国扬言要出兵征伐须句。”
“当真?”
“当真,郕国已经开始备战了。”
陆慈闻言,忍不住看了看远处的宝物,道:“这样将须句国拉出来做盾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勖哥是须句国人。”
驷君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你我无法改变的,周边小国不愿招惹郕伯,必定会献上土地,郕伯贪无可贪,必定会向须句下手,封蓟(须句国现任国君)对郕息伯恨之入骨,必不会奉地,两国相争是迟早的事,若让这件事更早发生,说不定还能为须句搏一分生机。”
陆慈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无甚头绪,须句国与郕国的恩怨,她听驷君说过的,那须句国君封蓟从前在郕国做过质子,那郕息伯不厚道,整天撒着欢儿地欺负人家,就这封蓟也就忍了,可后来封蓟做了太子的时候,郕息伯还想让封蓟他老爹换了他这个太子,这事儿彻底把人家惹毛了。
眼下两国那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虽然须句国比郕国弱小许多,但是照这个架势,须句国是真的打算宁折不屈了,而以两国的实力对比来看,须句国对上郕国那是非常不乐观了。
既然如此,陆慈觉得驷君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让须句国来拉仇恨不太厚道,但是说不定还能为之搏得一线生机。
郕国与须句国这档子事八成还没有传开,那就是说班勖压根儿不知道这事,陆慈正纠结着该不该告诉他呢,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这一日,驷君去了莒王宫,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说是女公子有请。
陆慈怀里抄着个暖烘烘的小铜炉,眯着眼地打量着来传唤的宫人,这人也就垂着眼任她打量。
虽说驷君因为瑶姬对他那点儿心思,成天里担心瑶姬要找她的麻烦,可是陆慈心里清楚,这麻烦是防不住的,就如此时此刻。
与其如此,不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鸿门宴还是蟠桃会,待俺先去会会再说。
不过嘛……
“勖哥,你功夫有多好?”
“哦?”
“呃,就是你能打得过多少人?”
“你想打多少人?”班勖乜斜着眼看她,颇觉得有些被鄙视了。
“也不用直接打,就是到时候要是被人围起来,你能带着我逃出去么?”
班勖抱着膀子想了想道:“那得看多少人了,要是像延况大军那种架势,围起来俺自己都跑不出去。”
“那也没那么多人,大概百十来个吧。”陆慈琢磨着,公主府有这么多人吧?
班勖闻言倒没有第一时间给她答复,陆慈见他犹豫,便干脆连枚颇一起喊上了,临走的时候还带了几个驷君养的武士,自己也抄起那根十分具有标志性的青铜棍,这便往公主府去了。
然而这么一路人在公主府外便被拦下了,理由便是无关人员过多……
不过好消息就是她可以带一个人进去,陆慈没奈何,只好带着班勖进去了,毕竟在长时间的相处中,陆慈发现这位仁兄的战斗力是最高的。
另一个好消息是,她那根棍儿没有被当作凶器缴了,不过从门侍那怜悯的眼神中解读出的意思来看,这人八成以为陆慈是个瘸子。
陆慈让剩下的人留守在府外,以免到时候真的翻起脸来好有个接应,然后自己和班勖就进去了。
一路穿花过木,走庭下院地行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地方,眼跟前儿一排阔廊高柱的厢房,中间一个大堂敞着门,偶有侍女进出其中,对于陆慈一行人的到来并无太大反应。
一时有人通传,里头行出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人,淡淡看了陆慈二人一眼。
“请罢。”
陆慈点点头便往里走了,班勖正要跟着一起去,那妇人轻轻抬了抬手,不容置疑道:“止步。”
当真是惜字如金。
这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脚底下这个门坎只能她陆慈一个人跨过去了。
陆慈背对着那妇人向班勖做了个口型。
“摔杯为号!”
班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俩提前商量好的,防的就是瑶姬来这么一手,万一这个素昧蒙面的“情敌”是个心狠手辣的,没点儿后手还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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