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陆慈倒是听懂了,灭郕国这件事是驷君下出来的一盘大棋,她虽未参与其中,但是也知道驷君在这其中下了多大的力气,又与莒郯二国有多少利益纠葛。
思及此,又听季尤说道:“风慈君就是宿囯公子这个事,想必莒郯二国早已心知肚明,那么当初郕国吞并了宿囯,郕国的土地理应分给公子一部分才是。”
陆慈听罢问道:“那,他这留在莒都是为了要本属于,本属于宿囯的地去了?”
季尤看着陆慈道:“是也不是。”
陆慈不明白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得这么不清不楚的干嘛?”
季尤对于陆慈的问题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来了一句万金油似的话:“公子此番全是为了医慈,还望医慈莫要辜负了公子一番苦心。”
陆慈不乐意了,嘟囔道我:“去要个地也是为了我好?地重要还是命重要?”
季尤看了陆慈半晌,叹道:“医慈不知公子。”
陆慈被他这句话堵的有点不舒服,偏偏季尤又死死拦住她,想不出办法来,索性一扭身睡下去再不看季尤一眼,季尤见她消停了,便令队伍继续前进。
第105章 又见故人
不过陆慈可没有放弃,这一路是变着花样地逃跑,结果都被季尤看出来并及阻止了,任她折腾出花儿来,大队伍一直有条不紊地前进。
眼看着就出了莒国境地,陆慈想着驷君一个人在莒都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心里火急火燎,决定把看家本事拿出来,结果……
“原来枚颇下药的本事是跟医慈学的。”
在侍卫们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季尤裹着一件厚绒披风,戏谑地看着臊眉耷眼的陆慈,如是说道。
陆慈搓了搓脸,死猪不怕开水烫道:“那是,不过我手段比他高明多了。”
“哦,是吗?”季尤意味不明地说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热水,看着小几上一碗乌泱泱的药汤,水墨般温润的眼中流露出笑意。
陆慈顺着视线看过去,那碗本来用来治风寒的药汤里确实掺了点东西,她顶着季尤的目光,忍不住辩解道:“那不过是让人睡得更熟罢了,又不害人性命。”
季尤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道:“只怕睡熟了过后,医慈便不在这里了吧。”
陆慈被道破了心思,有些烦躁地反驳道:“就兴你们给我下药,不兴我以牙还牙?”
季尤但笑不语,陆慈被他笑得没脾气,有些抓狂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季尤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淡淡道:“季与枚颇相处这么久,不是白吃亏的。”
啧啧!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合着被枚颇戏耍了这么多回,自己还涨经验了呗?
陆慈看着他的神情,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么?”
“……”季尤被陆慈这句话堵得有些尴尬,他掩着嘴咳了两声。
陆慈见他咳嗽,忍不住道:“不打紧吧,要不我还是重新给你煎一服药吧,这荒郊野外的,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季尤摆摆手道:“劳医慈挂心了,此番出来带了医师,季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就出去了,陆慈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半晌,最后感叹道:“啧啧啧,都给这孩子整出心理阴影了。”
季尤为了防止陆慈再来下药这一手,硬是不喝陆慈开的药,没奈何,陆慈只好看看随队的医师开的什么药,有不妥的地方便悄悄让他改了。
如此一日一日,季尤的病也逐渐有了好转,但是终日车马劳顿,总不如静养来得好,几日下来,季尤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陆慈自打那日被季尤抓个现行之后,便消停了许多,她随着车队一路前行,也问过季尤他们要去哪里,季尤还了一个哑迷似的答案:“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这一日,众人行至一处山坳,见有条溪水,便寻了一处好地势扎起营来,陆慈歪在马车上看侍卫们忙活,闲极无聊地打量着四周,多日观察下来,陆慈发现为了抄近路,队伍基本上是绕着大城池走的,一路上多走些荒野山林,便是碰见野兽山匪也不怕的,那些侍卫个个身手了得,又装备齐全,这一路走得平安至极。
陆慈瞟到一边的季尤,只见他棱角精致的下颌更显削瘦,身形显然清减了许多。
在季尤眼神瞟过来之前,陆慈收回了视线,她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土随口道:“咱们还要走多久?”
季尤闻言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大致还有十日的路程。”
陆慈眯起眼睛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郯国边地。”
“我们要去郯国么?”陆慈看他一眼,她想起了尚意,此时的他已然是郯国真正的国君了。
季尤摇头道:“只是路过罢了,并不去郯国。”
陆慈收回目光,无所谓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既然不过十日的路,咱们便现在这里休整几日吧。”
季尤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又要搞花样,“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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