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急了,想说话又不能说,脸憋得通红。
大房眼角余光瞥见,晓得自己要赢了。
“要是有个人能给我点儿建议就好了,我会谢谢他,然后邀请他来做我的列车长——”
“放外面。”嘉树终于开口了,但说完就转头不看他。
大房立刻转身看着他,“真的啊?我没主意,要不然你指给我看。”
嘉树终究没忍住,小手指点了点茶几外面的大空间,“这里。放在这里,做六个车道,可以放六个车头。”
“好的。”大房将轻的小零件给他,“你稍微帮我拿一下这个,我去改方向好不好?”
“好吧。”嘉树回答得有些勉强,但表情却热切起来。
崔玉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头探出去看了看。嘉树盘坐在地板上,认认真真数零件,试图往空缺的地方塞;大房一脸得逞的表情,活儿交给儿子干,跑房间里来继续搬东西——腿还是瘸的。
“稍微玩一会儿就好了,我得带他回去了。”她把衣服塞包里道。
大房脸丧了一下,蹭到她面前小声道,“谢谢你,愿意让嘉树认我。”
“你自己搞定他,我不参与。”她把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塞耳后。
他见她下颌线条,粉色的唇便有些忍不住。大概是处理完白诺,父母亲那边也给了准话,崔玉态度松动,令他飘了。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她有些诧异,他却趁她抬头的瞬间咬住她的唇,舌头强势地冲了进去。
久违的气息,炽热的感官,旧梦重返。
崔玉用力推他,他却将她压在墙壁上,腿死死插|入她双腿之间,以极其具有侵略性的姿态强行让她打开。抵抗只是一时间,很快她便软了下来。细微的动作传达感情,大房立刻感知到,动作更加急切,恨不得将人吞下去。
然小孩子总是不看时机,嘉树在外面叫起来。
“轨道没有啦——”
崔玉推他,“嘉树在叫你。”
大房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抵住她的额头,“真受不了。”
所谓受不了,两人相贴的位置自然分明。
十来年相识,七八年相处,互相之间的性情十分熟悉,但身体的接触却少之又少。纵然梦里想过千百回,但真正触碰之后的震撼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只是一个吻而已,已经不能自持了。
“我不行了。”大房苦着脸,“得冷静一下。”
崔玉无语,挪了挪身体,然他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她腿上撑着的东西,更明显了。
嘉树已经不耐烦了,在催促,“可以快点吗?”
“小玉儿,你赶紧去弄他一下,我得坐一下。”太丢脸了。
她低头瞥一眼,“你先放开。”
大房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把她按得死死的,哪儿能走?他讪讪一笑,忙放开,面红耳赤坐床沿冷静。
崔玉抬手按了他的头顶一下,转身出去。
他手给自己扇扇风,室内的热气太足了,赶紧开窗户透气。直到冷风透骨,他才有些懊恼。也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也曾在花丛里浪荡过,但对崔玉依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崔玉已经在安抚嘉树了,小小的人儿吐词清晰,言语逻辑完整,能够明白地表达自己。他俯在她怀中说悄悄话,大意是问,爸爸迟到了,为什么不道歉?
迟到?是啊,他迟到了。
这样可爱的小人,他愿用一生去换。
昨天夜里,从不知哪个女人窝里把白诺找出来,直接押去房中擎的家里找小婶子对质。无非是一场吃醋引起的风波,关于白诺放出去的崔明烟私生子的流言,冲击着那女人脆弱的神经。房中擎坚守两年前签订的合同,对嘉树的身份只字不提,更令女方怀疑万分。
因此,她找到白诺追寻真相,被白诺借故安排人找事。真正的原因,不过是白诺不满意房家兄弟子侄对自己的边缘化和打击,悄悄找人跟踪崔明烟和崔玉,发现了嘉树的真正归属后反推,心里明白多半是大房的种。他借着那女人的口,想抓了嘉树和房家换些好处,即便被发现也可将锅推出去而已。
白女士第一次怒火冲天,对跟着她二十多年的堂弟大发雷霆,再不维护他。
并且,大房也说得很明白,他在一天,房家绝对不认这人。白诺不用说不准呆海城,下半辈子连国都别回了。
房中铭听完几乎全部细节后,只说会安排人把白诺送走,余事不必操心。
忙完一切,已经天亮,大房急着回家。
白女士问,能不能一起去看看嘉树。
他说不能。
白女士很失落。
他说,他在努力挽回他们,一点闪失都不愿意有。两年时间很不容易,但终于抹平了崔玉的委屈和痛苦,他得尊重她的决定。
白女士点点头,爸妈这次不打扰你,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带他们回家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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