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荷花以前是援军护士经验丰富,雀婉耳濡目染跟着实践这么多年,虽然不是专业护士, 基本护理内容却都熟悉了。
志愿者中有人认得她,是与高荷花交情好的后勤主任,于是把她安排到医护队中当个临时工。
眼前残垣断壁,山河崩塌时不时有村民的遗体被挖出来送往安置区,亲人见后哭断肠, 听着的人无一不感到动容,果然生离死别不过眨眼间。
雀婉负责给新救出伤者清理伤口,统一好人数,联系车队送他们转移到医院。
伤情年纪最小的一岁不到,有的才刚学会说话,被家人细心抱在怀里,眼里含着懵懂无知的天真目光,跟着雀婉的动作转来转去。
雀婉拿棉签擦拭他身上的小伤口时也不觉得疼,小孩好奇的摸摸被她马上抓住小手,摇头柔声说:“不可以碰哦。”
“姐姐,痛。”
对着那天真无邪目光,雀婉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果:“让奶奶先喂你吃一个,等我处理完伤口你不碰它,就全部给你好不好?”
小孩甜甜的答应:“好。”
失去儿子儿媳的老人一手擦掉眼泪,麻木的脸上双眼无神,却又紧紧搂着怀里的孙子,这是她未来唯一的希望,是她儿子儿媳生命唯一的延续了。
“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雀婉手上动作一停,她知道一切语言在此刻对真正的受难者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但也只有言语才能给予他们生的希望和鼓励。
“您别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将剩余的糖放在老人手上,恬静的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您看我们都是来帮助你们的,等会会有人接你们去安置区,国家政府都对这次灾情高度重视,对像您和您孙子这样的情况,也会有一定安排不会放任不管的。”
鼓励自然有效,但这时候受灾群众更想听到的是关于他们当前和当后有利的政策和消息。
果然这样一说老人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匆匆搬来两件补给的刘宝把东西放好后,凑到雀奕身边盯着他手上的屏幕。
“你在拍什么?”
视频播放回来,刘宝发自内心的感叹:“雀小姐果然太温柔了。”
雀奕把高荷花让他拍的视频转发到家族群,好让家里人都能看到这里的灾情现状,也算汇报了他们的安危情况,让家里人放心。
“拿瓶水给我。”
雀奕:“她一个上午没喝过一口水,又是哄小孩又是哄大人,就没停下来过。”
把老人小孩交给来接他们的人,雀婉转头就被塞了一瓶矿泉水和迎来一道佩服的目光。
“快喝点水,你看你嘴皮子都干了。”雀奕道。
雀婉朝他笑笑,顺从喝了口他打开过的水。她问向刘宝:“小刘哥你不是去报到了吗,怎么过来了?”
“是,我找这里的连长报到完以后就被派去干活了,”他挠挠头:“不过我没找到老大,连方顺他们也不在这。”
雀婉很是意外,但刘宝又说:“上级下达的指令没错,但是有没有别的任务我不知道,以防泄密只有在队的队员才了解情况。我过来就是和雀小姐你说一声,不过不代表老大不在香洲城,说不定完成了其他任务很快就回来了。”
他说完就要走了,救援任务在身很多战友都不敢休息,都是在与时间赛跑,刘宝也飞快赶了回去。
雀婉来这里是为了志愿者活动,并不是为了周时越,但从刘宝口中听到一些周时越的消息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有些分神,而身旁的雀奕则非常有深意的观察她。
“婉,姓周的对你使什么坏了?”
冷不丁被关心的雀婉回神,假装自然的背过身去,“嗯?你说什么啊。”
雀奕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只是雀婉真要有什么不想说的,什么都撬不开她的嘴,会更像只蜗牛紧紧缩在壳里,脆弱又安静。
雀奕也走了,感觉到吹在脸上的细小微风,雀婉才发现自己居然脸红了。
在前方坍塌的地方已经被隔离起来,本该是艳阳天的日子,却又突然下起雨来。
一连好几天晴日,清理工作被一场大雨中断了。雨势不断,从早上落到中午,时间紧迫许多人不得已冒雨工作。雀婉也被分到了一套塑料雨衣,还有雀奕不知道从哪里搜来的雨靴让她换上,他自己则被分去跟许多军人一样的苦力活,竟然也不曾抱怨过半分。
这塌方的地方在此之前就是十分密集的住宅地,属于少数民族建筑,复古又密集以至于事故发生时许多人都遇难了,幸存的人已经都被发现完毕,雀婉还见到许多遗体被抬出来。
在最深处人工无法清理,只能依靠机器,志愿者活动的最后一日雨从前天夜里开始下,稀稀拉拉到青天白日居然成了倾盆大雨,水珠子打在脸上啪啪作响疼的厉害。
志愿者群里都在说这次活动结束,下午三点半集体离开的事。雀婉记下了车队来接他们的时间,提前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也告诉了雀奕和刘宝。
她和雀奕能回敬州,刘宝却还要留下来继续帮忙的,只有上面命令离开才能走。
当天下午志愿者们都集合好了,赶来接他们的车却被告知临时出了故障要比预定时间晚两个小时到达。眼见天色黑的极快,雨又下个不停,他们只好回临时搭建的住处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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