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泽凯和沈周初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了。
他们各个身上也都有各种因为训练带来的外伤,虽然不至于影响运动,但是面临这种强度的训练,实在太难受了。
陆盼盼也相信,他们说的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不是夸张。
陆盼盼没说话,扫视众人。
她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顾祁身上。
顾祁在最后排席地而坐,曲着一只腿,手臂搭在上面,垂头喘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脖子流,跟淋过雨似的。
陆盼盼知道他也很累了。
虽然他爆发力强,耐力好,但是终究不是体育生。
陆盼盼绕着人群朝他走过去,经过单旭阳时,她突然蹲下,问坐在地上的单旭阳。
“你还好吗?”
单旭阳也是大喘着气,汗如雨下。
但他平时话少稳重,又特别勤奋能吃苦从不叫苦叫累。所以陆盼盼考虑着,如果单旭阳都觉得超出负荷的话,她就跟吴禄商量一下减轻一些训练量。
单旭阳抹脸,抬头道:“我觉得还行。”
“真的?”陆盼盼说,“你不用逞强,要是觉得太累的话,吴教练会酌情考虑减轻训练量的。”
单旭阳摇头:“我没逞强,真的还行。”
他直直地看着陆盼盼,严肃认真。
“好,那你歇一会儿。”
陆盼盼继续朝前走,就快到顾祁身边时,她突然绕了一下,站到他后面。
陆盼盼弯下腰,戳了戳顾祁的肩膀。
“歇菜了?”
顾祁没回头,也没说话。
陆盼盼歪头去看他,刚瞥到他鼻梁时,他突然转过来,鼻尖擦过陆盼盼的鼻尖。
猝不及防地近距离接触,连灼热地呼吸都拂在她脸颊。
陆盼盼倏地往回缩,还看见顾祁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故意的。
“我在问你话。”陆盼盼换上严肃地表情,“这种强度还行吗?”
陆盼盼以为顾祁会跟单旭阳一样,说自己OK没问题,没想到他却直直地仰起头,一脸坦然地说:“对啊,太累了。”
这倒让陆盼盼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在她印象里,顾祁跟单旭阳还不一样。单旭阳会觉得苦觉得累,会表现出来,但是从来不抱怨。而顾祁却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似的,叫他加训就加训,甚至让人感受不到他的训练其实也挺累的。
所以当顾祁这么坦诚地说自己很累时,陆盼盼蹲下来,眉目都拧在了一起。
之前庆阳的日常训练要求要低一点,陆盼盼想着允和的基础要差一些,才会跟吴禄商量好在决赛前提高训练量。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陆盼盼正愁着呢,顾祁突然站起来,手臂前后摆动放松肌肉。
“不过你放心,说了要给你拿个冠军回来。”顾祁低头看着陆盼盼,“我说到做到。”
吴禄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
他本来就是个心肠软的人,这会儿看自己学生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就会想起自己在体校的时候。
太累了,他自己都坚持不下去。
就在吴禄一口气提不上来要松口时,另一头传来响动声。
他回头,看见顾祁跟单旭阳一个四号位一个六号位,已然开始接着练习后排进攻。
别人也看见了。
肖泽凯大吼一声,在地上挣扎:“他们两个是魔鬼吗!!是魔鬼吗!!”
霍豆就快哭出来了,扑在肖泽凯身上:“遇到这样的队友,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呜呜呜呜!”
吴禄见状,心一横,一脚揣在霍豆屁股上。
“起来!你们看看人家顾祁,不是体育生都比你们能坚持!”
吴禄又看罗维,“罗队长,你还赖着不起来呢?”
罗维欲哭无泪,起身的时候顺道把肖泽凯也揪了起来,“走啊!给我继续啊!”
霍豆坐在地上,薅自己的头发:“禄禄,我们分到C组了,要打的是北方赛区第一名第三名和第五名,他们太可怕了,光身高就够够的了,你说我们现在临时抱佛脚还有用吗?”
霍豆说的话也是在场其他人的心里话。
进入全国二十四强固然值得高兴,但是由于分组原因,他们在第一轮小组内大循环要面临的对手是南方赛区第二名和第四名,以及北方赛区尖子生。
他们比赛经验不多,压力贼大了。
吴禄用力吹哨子催坐在地上的人赶紧起来,“抱佛脚总比不抱好!”
吴禄二话不说,宣布训练继续,摊在地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被罗维弄到网前,分成两队,继续练习。
两队人有序地进行攻击训练,每人击出三个球就快速绕到队伍后面排队。除了个别还能保持状态,剩下的人连过网都勉强。
不仅是体力上的勉强,
陆盼盼站在他们身后,大声说道:“各位加油啊!”
她的声音敲金击石,在球场里回荡:“你们是运动员,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征服。别人可以享受安乐,但你们天生就是要风雨兼程,翻山越岭。全国有一百多个球队踏上赛场,每一个队伍都想赢,每一个队伍都有可能拿到冠军,而我们才走到二十四强,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可能,这在概率性里称之为小概率事件。但联赛里的每个人都在争取这小概率事件的发生,竞技体育永远都在争取小概率事件,运动员的一生都在争取小概率事件,你们只有尝过成为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的感觉,才会真正体验到竞技体育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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