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
行吧。
还是罗维。
两人回了学校,找到保安,拿着钥匙去了球馆。
陆盼盼打开锁,轻轻推开门,球馆内传来球落地的声音。
罗维和单旭阳在练习垫球,没有注意到门已经开了。
深夜,四周寂静无声,只开了一盏灯。
罗维和单旭阳一高一矮,站在球馆中央,身影看起来有点寂寞。
晃眼间,陆盼盼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三年前,庆阳大学第一次入围联赛全国赛,陆盼盼随队一起飞往北方客场迎战嘉实体育大学。
那一年的成绩如何,陆盼盼记不太清,但是她永远记得那天夜里,学生临时腹痛,她送去嘉实校医院就诊,回来的路上,经过嘉实排球馆时,听到的阵阵击球声。
当时她特意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半。
嘉实体育大学王牌专业是跳水,向国家队输送了许多世界冠军,但排球却是短板。
那一次他们作为主场,却一比三输给了庆阳大学。
因此,陆盼盼以胜利者的视角听到深夜的嘉实排球馆里传来击球声时,她觉得这支队伍会走得很远。
有时候预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在体育圈不适用。
陆盼盼知道,运动员,或团体的成绩,没法拿预感或者运气来说事儿。
但是,今年的联赛,他们已经进入四强。
陆盼盼没想到,同样的场景,她在允和看到了。
说不上多么震撼,但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这个空荡荡的球馆座无虚席,掌声雷动,全场起立欢呼。
陆盼盼握着门把手,凝神看着他们。
顾祁站在她身后没出声。
几分钟后,罗维和单旭阳停下来歇息,晚风从门口灌进去,他们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陆盼盼和顾祁。
罗维有些不好意思,上来就跟陆盼盼解释:“晚上顾祁临时有事走了,我跟单旭阳去上了个厕所,保安以为没人了就把门锁了。”
陆盼盼松开门把手,把钥匙给了罗维。
“以后自己锁门吧。”
罗维看着手心的钥匙,愣了一下。
“啊?钥匙给我啊?”
陆盼盼张望四周,“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罗维指着陆盼盼旁边的顾祁:“今天就我们三个人。”
陆盼盼:“今天不是周六吗?”
罗维和单旭阳对视一眼:“周、周六不能打球吗?”
陆盼盼:“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到的?”
“八点多吧。”罗维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周末用完球馆肯定会打扫卫生的。”
陆盼盼目光慢慢扫过他们俩,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快十一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罗维和单旭阳点头道:“好,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把球丢进球车里,又把车推到角落,拎上包就走。
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即便路灯全开着也过于安静。
罗维说:“盼盼姐,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呗。”
陆盼盼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外面天确实黑了,也没什么行人,她也想这个时候有个人送她。
陆盼盼犹豫着还没说话,顾祁突然开口道:“我来吧。”
陆盼盼看了他一眼,说道:“算了,你宿舍里大门远,太绕路了。”
说完又朝罗维说:“那麻烦你了?”
罗维:“不麻烦不麻烦,我是男生嘛,应该的,而且今天是因为我才让你大晚上跑了一趟。”
两个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了。
顾祁在后面看了很久,直到单旭阳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
夜路。
罗维拽着斜挎包的袋子,双眼直视前方,说:“盼盼姐,庆阳今年打进全国四强了是吧?”
陆盼盼轻声道:“嗯。”
罗维又说:“我看他们以前成绩也不好,怎么进步这么快?”
陆盼盼:“他们很努力。”
罗维侧头看了陆盼盼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罗维又说:“听说全国赛区的赛馆有两千五百个观众席,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陆盼盼笑了一下,“决赛场馆有五千个观众席呢。”
罗维半张着嘴,半晌才说:“那么多观众,还有电视转播,那不得很紧张啊?”
“打起比赛来谁还在乎有多少人在看呢?”陆盼盼说,“不过现场有很多人喝彩倒是真的。”
罗维点着头没说话。
走到楼下,罗维打算掉头回家了,陆盼盼突然叫住他。
“罗维!”
罗维回头:“怎么了?”
陆盼盼:“你想打进决赛吗?”
罗维舔着嘴角,踌躇了两秒才说:“谁不想呢,我是个运动员,我不想拿冠军我当什么运动员呢?”
见陆盼盼不说话,罗维又说:“单旭阳也是,你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其实我知道他比谁都想拿冠军,他是农村的,小时候学体育可不容易,这么多年辛苦过来了,总不能连个奖杯都没有摸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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