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盼头都不抬一下就说:“睡到了吗?”
许曼妍:“要是睡到了还翻什么车呀!”
陆盼盼轻笑:“你也有失手的一天。”
“不是我失手!”许曼妍烦躁地薅开刘海,“本来他都来我房间了,束手束脚的,我看他放不开,就引导引导呗,问他热不热,他说热,我就让他把外套脱了,结果,好家伙……”
陆盼盼:“说重点!”
许曼妍:“结果丫的身份证掉出来了,居然才十七岁?!个未成年浪什么浪呢!”
“好笑。”陆盼盼说,“明明是你撩人家,结果怪人家浪。”
陆盼盼了解许曼妍,她从小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仗着漂亮有钱,没少换男朋友。但都是露水情缘,她心里从来不当真。即便这样,她也是有原则的。
一不撩有主的,二不撩痴情的,三不撩未成年。
“不说这个了。”许曼妍凑近镜头,“你收拾衣服干嘛?”
陆盼盼打包了一整袋冬装,往角落里堆,“我想搬家,在找地方呢。”
许曼妍:“你搬哪儿去啊?离我家远不远啊?”
陆盼盼:“不知道,新工作都还没确定呢,就是实在不想住这里了。”
许曼妍:“那你住我家去啊,反正我有空房间,当初叫你来你不来,现在你没工作了去给我看房子呀,钥匙你也有的。”
许曼妍毕业后,家里给她买了一套江景房,不仅生活方便,旁边还是顶尖财经类大学允和大学。
陆盼盼一想,成。
第二天陆盼盼就叫了个搬家公司把东西全搬去了许曼妍家。
这套大房子的次卧一直留给陆盼盼,她偶尔也来住,床单被套都是现成的,所以她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收拾妥当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陆盼盼点了个外卖,睡了午觉起来,日光正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五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踏春。
这里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下课铃声,陆盼盼心下一动,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就往允和大学走去。
古老的校园四处散发着逼人的学霸气息,看到草坪上席地而坐的几个秃顶的年轻人抱着几张纸争得面红耳赤时,陆盼盼甚至觉得有点窒息。
去操场逛了一圈,又在允和大学著名的湖边吹了会儿风,陆盼盼浑身舒爽,一睁眼,却发现乌云盖日,怕是要下雨了。
夏天的雨总是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有的人能邂逅一段雨中情缘,而有的人,只能在雨中当一只奔跑的落汤鸡。
陆盼盼属于后者。
雨越来越大,起初只是毛毛雨,现在变成了冷冷的冰雨无情地拍打在陆盼盼脸上。
陆盼盼叫了一辆车,司机却打电话告知不能开进学校。
陆盼盼正愁着,下课铃声打响,前方教学楼涌出一大片学生。
陆盼盼不得已躲到了报停的屋檐下,刚一站定,就看到报停的一个小烤箱上正翻滚着一个拳头大的番薯,皮儿已经翻开了,橙黄的馅儿里冒着热气,每一缕甜香都在呼唤着陆盼盼。
陆盼盼敲了敲报停的门,老板从手机前抬头。
“要什么?”
陆盼盼指着烤箱说:“这个烤番薯。”
老板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拿出一个纸袋子正要给陆盼盼装起来,突然又抬头看了陆盼盼身后一眼,随即停下了动作。
“这个……”
突然,陆盼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一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色卫衣。
肩宽腰细,好身材。
随后,腿控陆盼盼又低头瞄了一眼这人的腿——可以,非常可以。
她在男排工作这几年,得出一个结论:男排运动员的腿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而这个人,显然有一双男排运动员的腿。
最后,她才抬头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下,有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剑眉挺鼻薄唇,轮廓深刻硬朗,但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一丝睡不醒的惺忪,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慵懒与柔和。
陆盼盼完成这一系列地扫视不过三秒钟,随即,她以一种询问的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拍我干嘛啊?
男人抬起手,握着一把伞。
“给你。”
“嗯?”陆盼盼眨了眨眼睛,雨天使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水灵。
男人又把伞往前递了一点。
“雨大,你拿着伞吧。”
陆盼盼从小到大,收到过不少异性的搭讪,所以她也不意外,平静地接过伞,说:“谢谢您,那您留给电话给我吧,我下次来的时候还给你。”
男人微微皱眉,陆盼盼不确定是不是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耐烦。
“不用了,这是教学楼公用伞,你直接还到教学楼吧。”
对方这么说,陆盼盼自然也不坚持,她再次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撑开伞走入雨中。
等她走出几米后,突然反应不对劲,我番薯呢?
她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的男人朝报亭老板指了指那唯一的烤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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