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盼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新生。
每到开学季,新的面孔新的活力总是带来新的希望, 可惜看吴禄的表情,今年生源不仅少,好像质量也不怎么样。
陆盼盼无奈地伸了个懒腰,说道:“没关系,有人总比没人好,生源会慢慢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吴禄听没听进去,反正他表情松了些,慢慢走回排球馆。
军训结束后,吴禄还是从新生中选了四个人, 陆盼盼看了他们的基本功,虽然如吴禄所说一样,其中三个能力不算太好,但是身高却有很大的优势,还有一个身高一般,但是二传技术十分亮眼,甚至可以说超出了陆盼盼见过的许多二传手,所以陆盼盼第一个记住了他的名字,岳从嘉。
几个新生刚脱离高中,特别活跃,很快就融入团体。
结束训练的时候,陆盼盼总能看到他们成群结队地去吃饭。
这天晚上,结束训练后,陆盼盼把所有人的报名表收上来,拿到办公室去录入。
每章 报名表上都贴了证件照,她一张张地翻看,看到顾祁的那张表格时下意识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快速翻过去。
完成报名后已经十点,学生都走光了,保安催促着陆盼盼赶紧下班。
夏天已经进入末尾了,陆盼盼走在路上却没感受到凉意,只觉得比盛夏还闷热。
她拎着一把伞,朝步行街走去。
刚结束军训,步行街还很热闹,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陆盼盼要去甜品店买小蛋糕,经过那家熟悉的麻辣烫店,却发现老板已经换了,麻辣烫也变成了烧烤。
再仔细一看,最外面那桌人不就是刚刚结束训练的罗维他们吗。
他们带着新生来吃夜宵,聊得正起劲,连陆盼盼站到他们身后都没注意到。
“诶,你为什么考我们学校啊?”肖泽凯打着岳从嘉的肩膀问,“我看你这考个北体也没问题吧?”
岳从嘉说起这个就一脸无奈:“这都是命啊?”
肖泽凯问:“怎么说?”
岳从嘉盯着面前的牛肉,满腹的怀才不遇:“文化分不够呗,本来还想高考的时候抄一抄别人的,结果他妈的我四周坐的都是体育生,你说这是不是命?”
对此,大家似乎都颇为同情,只有陆盼盼在一旁笑出了声。
罗维看到陆盼盼,立刻招呼她来一起吃夜宵。
陆盼盼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不了,我买点东西就回家。”
顾祁那事儿算是给陆盼盼提了个醒,跟队员相处要把握好分寸,所以陆盼盼总尽量跟他们保持合适的距离。
但是有时候回想,前些日子她跟顾祁也不算走得近,这两个月她跟顾祁更是没什么交集,私下几乎没见过面,所以顾祁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大概就是因为脸吧。
陆盼盼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正好这时候,顾祁从店里的卫生间出来,陆盼盼立刻就走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拐进一家蛋糕店,买了第二天早上的早餐。
拎着小蛋糕出门,走了没两步,一场夏末秋雨说来就来。
陆盼盼心想,幸好今天出门的时候觉得天气闷热所以带了把伞。
陆盼盼走到那条巷子时,路灯在风雨里摇摇欲坠,好几盏灯泡忽明忽亮。
陆盼盼叹了口气,踩着雨疾步往前走。
陆盼盼怕黑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小时候,她还不太记事,认知里黑夜就是看不见东西的。知道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去远方亲戚家玩,晚上雷雨交集,爸妈跟亲戚在一楼打麻将,陆盼盼被雷声吓醒,因为睡的是亲戚家的屋子,伸手摸不到开关,哆哆嗦嗦地爬下床,却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的玻璃台灯。
当时陆盼盼可不知道那是玻璃台灯,只觉得什么东西猛砸到她头上,鲜血直流,疼得她两眼冒金星。
那时,屋里的东西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她被台灯一砸,摔倒在地,又撞倒了一旁的衣帽架,那么粗的柱子直接砸陆盼盼腿上。
衣帽架又扫到化妆柜,上面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地倒下,惊到了阳台的猫,直接跳到陆盼盼肚子上然后蹿走。
那片刻的惊吓全都凑在了一起,陆盼盼以为从自己身上蹿走的毛茸茸的东西是鬼,动也不敢动,只能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哭。
那天雷雨声很大,爸妈在楼下打麻将,没听到她的哭声。
陆盼盼大概是哭得没力气了,抑或是吓得失神,渐渐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
吃了不少药,做了不少治疗,才慢慢改善了视力,不过还是比普通人在黑暗环境下的视力要低很多。
视力倒是其次的,主要还是那晚的经历给陆盼盼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她怕黑超出了常人的程度。
—
陆盼盼走得越来越快,捏坏了手里的小蛋糕也没注意到。
雨声淅淅沥沥,其中好像还夹着人的脚步声。
陆盼盼不确定,竖着耳朵听了听,好像还真是。
于是她走得更快了。
身后的脚步似乎也跟得更紧。
一只野猫从墙头蹿过,陆盼盼吓得踉跄两步,差点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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