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红纱抱在怀中的孩子,眼皮动了动,张到一半,无力的合上。
大约是车里还有一个等着救命的孩子,秦伯赶起车来速度快了不少,原本和凌红纱说是大约申时才能到的,结果提早了不少。
就是辛苦了这匹老马,凌红纱将孩子交给医馆的大夫后,出来看到秦伯正心疼的抚摸这马背,嘴里喃喃自语。
“秦伯”凌红纱将算好的剩余车费递过去“有劳了。”
“哎,应该的,凌娘子,这孩子怎么样?严重不?”秦伯关切的询问,他家里也有一个差不多年岁的孙子,看到这孩子这般模样,难免起了恻隐之心。
“大夫在看着呢,秦伯要不要进去看下?”
“不了,不了”秦伯摆摆手,看着凌红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驾着车走了“老汉走了,凌娘子多保重。”
“嗯,多谢秦伯。”凌红纱点点头。
他们两老夫妻也不过是靠着替人驾车,勉强赚个温饱,救人救人,虽有心却无力啊。这孩子能遇上凌娘子便已经是福气了,他如何能说的出口其他要求。世间苦难之人何其多,靠别人是度不完的,唯有自度啊。
夜色将至,凌红纱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油灯,聚精会神的做着手中的针线。
“疼…….”细弱的声音响起,打破房间里的平静“好疼”
凌红纱回过神,看到床上的孩子手脚在被子里舞动,头不停的转来转去,嘴里不停的喊着疼,马上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开了门,去喊大夫。
洪大夫急赶过来,查看了下情景,有些无奈“凌娘子,孩子没事,只是被梦魇了,并无大碍,你抱着孩子哄哄他,让孩子安心些就没好了。”
“哦,谢谢大夫”凌红纱僵硬的道了一声谢,将人送出门,重新关好门,回到床边。站着看了一会儿,隔着被子抱住小孩,压住舞动的手脚,看着油灯映照下苍白惶恐的小脸,心中一酸。脱了衣物,掀开被子,将两条被子都盖到一起,把孩子抱到怀里,轻轻怕打他的背部,小声的念着心经。
在柔和的经文声中,小孩慢慢的平静下来,而那紧锁的眉头依旧显示着他的不安,没过多久,凌红纱也进入了睡梦之中。
“凌娘子,起了吗?”门外传来柔和的女声。
凌红纱睁开眼,正想开口说话,便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震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回过神,开口道“洪夫人,稍等”。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探小孩的额头,烧好像退了,额头有些冰凉。把孩子塞回被子中,披上衣服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洪夫人站在台阶上,面带微笑看着她“凌娘子,孩子烧可退了?”
“劳烦您了,他的额头不烫了。”凌红纱答道。
“那就好,我就不进去了,厨房里熬了粥,你们等会儿吃了早饭再去大堂,让夫君再看看,好放心些。”
“嗯,多谢夫人。”
“应当的,别客气,那我先走了。”
洪夫人说完话离去。
“冷不冷啊?”凌红纱关好门,回到屋内对上小孩的眼睛柔声问道,也不需小孩的回答,她穿好衣物,下床从桌上取来洪夫人昨晚给的衣物“来,穿衣服了。”小孩顺从任由凌红纱摆弄,黑白分明的眼睛半分不离凌红纱。
“你叫什么?”折腾了一会儿,总算穿好了,这衣物真麻烦,凌红纱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抬头对上小孩的眼睛,笑着问道。
小孩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抿着嘴,不说话。
怕是吓到了,凌红纱也不在意,等会儿让洪大夫好好瞧瞧。
“他们都以为你是我儿子,我说不是,估计也没有人相信了。”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拿着一双鞋,鞋子也是洪夫人给的,套在小孩的脚上有点大。想到刚高烧刚退,这孩子身体应该还虚弱的很,担心孩子会不好走路,凌红纱索性一把抱着孩子出去了。
等吃完过早饭,她带着孩子到了大堂,请洪大夫给孩子检查了一番。
“烧退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这里再开几幅药,连着吃三天。三天以后再过来给我看一下。”洪大夫把完脉,提笔写了药方,交给小徒弟。
“多谢大夫”听到洪大夫这么说,凌红纱多少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吓到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你给再瞧瞧是什么缘故,要不要再开些安神的药给他压压惊?”
孩子口舌没有问题,怕是受了惊吓,才会闭口不语。昨天这孩子送来时,一身的伤痕,想来被打的厉害,受了惊。这就属于心病了,靠药是治不了的。
洪大夫把情况说了一遍,目光严厉的盯着她“以后不要再打孩子了!”
这还真的不是我打的!凌红纱面色僵硬的点了下头,没有解释。
坐在椅子上的小孩仰着头疑惑的看着凌红纱,为什么呢?
“洪大夫,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小东”洪大夫看了她一眼,唤了一声徒弟。
“哎,师傅”小东快步走过来,恭敬的站在洪大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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