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粥……居然是甜的?
这个别扭的男人,竟然在她的粥里放糖!难道是把她当小孩子哄了吗?还真是……认真极了后反倒蠢得可爱。
她目光忍不住飘向房门外的方向,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除了粥米本身的香气以外,每一粒米都在咀嚼中透着微甜,甜到足矣分辨,又不至于太齁的程度,可见人心思的细腻,顾清栀牵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心里竟是又酸又甜。
小半碗粥已经下去了,宁萧瑟从门外走进来,在桌面上放下最后一道汤,看到其余丝毫没动的菜,不禁蹙了蹙眉:“不合胃口吗?”
“没,挺好吃的。”她嘴里嚼着粥,含含糊糊的答:“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呢!”
宁萧瑟刚要转身,他耸肩:“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都不用吃饭呢。”她将一大勺粥填进嘴里,牙齿碰触的瓷勺叮当作响,一边打趣他。
见他放下汤又要出门,她也顾不上仔细嚼,一口将粥吞了,对他喊:“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宁萧瑟转身在床边那块烟灰色上乘方毯上停驻,微挑着眉,等候她的后音。
“我有个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我,不许阴阳怪气的呛人!”她将勺子放在碗里,两只手攒在一起,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听见了,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顺着目光望到了桌上,除了白粥以外,其他菜式一口都没动,顿时有点不悦。于是踱步到床侧,坐在她身边,舀起半勺煮的香软的椰香南瓜羹递到她嘴边。
她也发起执拗来,轻轻别开头躲过他递过来的勺子,用一对水汪汪的鹿眼盯着他,娇俏的眉拧着。
“好了,你问吧,我尽量回答。”终于,他还是妥协,眉目间褪去了平时的冷色调,也改成一滩温润如春风细雨般的柔和,滋润着她心,宁萧瑟依旧稳稳举着手臂,浅语了句:“听话,近乎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你不想活了吗?”
顾清栀讪讪将脑袋扭回来,极其别扭的看了看那柄汤勺,她吞吞口水,虽然胃里早已经癫狂的叫嚣着,可被他喂食,不管怎么都感觉不自在。
他又扬了扬汤匙里金黄的南瓜羹,那股邪恶勾人的气味顿时在她鼻尖下面萦绕开来,除去那诱人的色泽以外,单是混合着南瓜的椰奶香就让人神魂迷离,一寸一寸将她心思里的小倔强击退的溃不成军。
“……”她看了看南瓜羹,又看看他,还是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格外香软的滋味化成大炮,在她味蕾上炸出五颜六色的烟花,连心里也被带动的温暖起来。
顾清栀细微的撇了撇嘴角,嗯,是看在南瓜的面子上,才不是因为宁萧瑟呢!
原本黑白灰色调的卧室该是冷静而自持的,可如今也被一片柔和所充斥,宁萧瑟一勺一勺的喂着,她一勺一勺安静的吃着,像个孩子。
“不是有话问我吗?”他低着头夹菜,嘴里风轻云淡的问着。
因为意识到了顾清栀好像不爱吃圆白菜,于是他想了又想,终是把勺子里的圆白菜撂下,重新舀进那道羊肉萝卜里,因为几番尝试中,只有这道肉菜她吃的最痛快,而到圆白菜时却吃的苦大仇深,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声,吃肉为什么不长肉呢?还是这么瘦,抱起来一点手感也没有……等等!是不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将头低下,在这时,却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响起来:“为什么是你带我回来的?郑乘风呢?”
宁萧瑟听得心里微微一颤,可神色上偏半点异样都没有,连手都稳稳的,用那把低迷的嗓音回答她:“他是带着任务出来的,任务结束自然要负责带队回去。”
“哦。”她嚼着肉丝,浅浅应了一声,听起来极其心不在焉。
他有点不舒服,怎么?除了郑乘风,和自己就没其他的可聊吗?
虽然他是不愿意让她再想起昨天的昏暗,可斟酌几番,还是开口道:“听说……警方抓住了两个活口。”
果然,不愧是宁萧瑟,他说话的哲学就在于,他不必口若悬河的去说些什么,只是简单一句,就能直接戳到正地方,反被动为主动。
顾清栀被这句留有无限悬念的话勾起了兴趣,抬起眼眸:“哦?”
“那要怎么办?要审问吗?会严刑拷打什么的吗?”她将曝露在空气中的脚趾曲了曲,语句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不会把你们的事说出来吧?”
宁萧瑟放下餐盘和汤匙,拿起纯白的湿润餐巾擦了擦手,眉目和眼梢中的变化融合成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像是狡猾的狐狸,也像是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狮子,他轻佻左眉:“你希望他说出来吗?”
“我……”她竟一时语塞,两只手攥在一起,眨眨扑闪扑闪的睫毛,下意识接了句:“他应该不会说的吧。”
看到他的瞳仁漆黑发亮的吓人,甚至在他眼中倒影出自己的模样,顾清栀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表明的立场,顿时有些慌张,随即就是一顿口不择言的掩盖:“哎呀,我觉得应该不会说的,毕竟也是经过训练的嘛,不会那么蠢的,不然就咬舌自尽,那样也省的受皮肉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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