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屁颠屁颠的跑下楼去挂号交款,顾清栀也和郑乘风一起被弄进手术室,对,没有错,郑乘风是推进手术室,而顾清栀的的确确是被“弄”进手术室,她从小最怕医院了,手术室她也头次进,吓得屁滚尿流。
幸好郑乘风并无大碍,只是过度劳累,其余是出任务时的皮外伤,昏迷也不完全是顾清栀那一砖头的原因,医生给他做了基本检查,打几支药,吸几分钟氧,再处理好伤口后就被转入普通病房。
那时顾清栀已然虚脱,她蹲在地上,像只小猫一样扒在郑乘风床边,听到小邱回来了,站在门口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对,小郑同志遭遇袭击了,被水兵月用砖头砸晕了!对对对,现在水兵月已被抓获,就在医院。”
顾清栀眼角抽动了几下,不由感慨,这些大男人们……可真有童年!
果然,汇报完不一会,就有大队人马赶了过来,乌压压的一众,清一色警服,带头的站在她面前摊开本子握着笔问她:“你是……”他抬头瞧了一眼顾清栀,然后又扫了扫本子才继续问道:“你就是水兵月?”
顾清栀故意翻了个白眼:“您什么眼神啊,我明明cos的小樱!”
男人将笔戳在下巴上:“不对不对,小樱不是这个装束造型,你这明明是月野……够了!”他臊了脸提高音量:“严肃点,我没问你这个,叫什么名字?”
她也正经的回答道:“顾清栀。”
“什么原因袭警?”
她刚想站起来:“我没袭警,我以为他是流氓。”
做笔录的警察急了:“流氓?小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里像流氓了?好,你不但袭警不承认,现在还要施以恶语攻击他,了不得。”他上下瞄了一眼:“学生吧?未成年?那就拘留十五天。”
顾清栀也急了:“别!别拘留我,我真的没袭警,对了,我爸爸也是警察的,他能证明我的为人!我绝对不会袭警,我爸爸叫顾承允,你们认识吗?”
来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顾承允喊到了医院,他刚一到,就看到了顾清栀被拷的通红的手腕,不悦的蹙眉。
可任凭她怎么解释,顾承允怎么担保,对方就是不肯让步,不提拘留,却也不提放人,只是对着顾承允前辈长师父短的打太极。
最终,还是醒了的郑乘风一句话摆平的事,但其实他是很郁闷又有些生气来着,可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梳着双马尾穿着可爱连衣裙的小丫头怯怯的扒在他床边,将下巴抵在手背上,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眼睛里还有眼泪在打转,微微瘪着嘴,看见他醒了一下子抬起头,很欣喜,却也有些害怕,她想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原来你真的是警察呀……?”
郑乘风看到她这幅可怜样,心里叹了口气,现在怕了?当时打流氓的劲头哪去了?可看着她眼神躲闪飘忽,他又有些心软,醒来后她跟他说的第二句话是:“我不知道你是警察……”很委屈的样子。
紧接着,她想起身,手腕刚动却发出了“吭啷”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她被拷在了病床旁的铁围栏上,被扯回来后,她又怯怯的蹲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得他心慌,顾清栀咬咬嘴唇,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我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不要拘留我……”
郑乘风心里有些愤愤,该死!居然这么拷着一个小姑娘,还拿拘留吓唬她,可以,这很警察。
于是他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声音有些虚,可低低的却显得磁性却十足:“你别怕。”
可话音刚落,原本一直含着眼泪的顾清栀却突然哭了出来,她用另一只胳膊挡住脸,郑乘风刚想说:都说没事了,怎么反倒哭了?可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她那边传来闷闷一句:“我不应该打你,对不起,你一定好疼,可是我也不知道……”
窗边渐渐涌现一抹微光,折腾了一夜,天也快亮了,郑乘风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像被什么正正戳中了一般,她关心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他到底是谁,居然是……他也会疼?
他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你别哭啊,我没事。”
这时,队长以及各路凑热闹的闲杂人等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郑乘风身体怎么样,他闭了闭眼并不回答,安静下来以后,他淡淡吐出一句:“是我的错,不关她事。”
小邱从人群中伸出脑袋:“不是吧小郑,你真耍流氓了?”
郑乘风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刚想开口,却被顾清栀抢在了前面:“他没有,他可能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才跟着我,但是我好像搞错了,还以为他跟踪狂,于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承允在一旁听得着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异口同声道:“误会!”
说罢,她松了口气,他悄悄地扬起了嘴角。
从那以后,我们爱管闲事的郑警官就正式开启了一个半月的医院恋爱养成之旅,光荣却疼痛的住到了一三零七病房!
而顾清栀由于内心有愧,每天晚上放学后不间断的炖各种汤给他,虽然有时很咸有时没味,时而排骨汤忘记放排骨,鸡汤忘记放鸡,但郑乘风依然面不改色的照单全收,喝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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