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扪心自问,自己除了和黑恶势力搞在一起这件事以外,其余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没有吧?她一直都是善良懦弱的,且智商不怎么乐观,杀人放火更是不可能的,就是逼她去当十恶不赦的坏人,以她的脑子都十分抱歉,所以……这样的一个她,上天为什么就不能用善意去对待呢?
可能人在无助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迷信一些自己平时嗤之以鼻的吧,譬如顾清栀在对自己没信心,对宁萧瑟没太大把握时,内心的小人呯呯呯向上帝叩起头,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不知道是祈祷上帝有效了,还是世上终有真理可寻,就好比说:与其相信上帝?还不如相信我们单手捏住自己命运脖颈的女人,姜雅醇。
她的慌乱之色被姜雅醇用余光尽收眼底,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用手指绕了一绺头发放到眸下查看,并没有干枯分叉,嗯,很好,然后伸长食指瞧了瞧指甲,纤长莹润,泛着光泽。
雅醇低睨,将手垂下,嘴角牵起笑,后知后觉的叹道:“我踏马也真是没事做了,竟跑到这里迎接起她来了……”
“走,嫂子。”她拉起顾清栀转头就要走,嘴里边念叨:“咱怎么就这么贱的慌,回去倒点热水泡泡脚都比戳这迎接那个安欠揍强。”
先前顾清栀忽升一种难产感,就觉得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但不管生与不生都很疼,只能这么僵持,以至于当时她脑子里莫名出现难产这么个词,却意外的恰当,但就在她想的出神之际,雅醇推波助澜,做出了打破僵局的举动。
她拉走顾清栀还不算,没走几步,想了想,又回头指着宁萧瑟呵斥:“你老婆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给我走,不许接她,她没腿?自己不会走过去啊?还用谁背着抱着?”
宁萧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微微一怔,对于某只小别扭的酸气以及伤心,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没办法,如果他不去接触,又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倾覆自己的一切,跑去她的世界找她呢?
想了想,本是坚定着自己信念的,但旁边的顾清栀从始至终没出声,哪怕她再不情愿,再讨厌安若素,跑来这里接应的时候也没表露半点不满,她那么乖,弱弱怯怯的,眨巴着大眼睛看他,那对鹿眸中有期待,有闪避和纠结,几种颜色混合为一团氤氲水汽,薄薄的笼罩在眼珠上面,亮晶晶,摄人心魂。
千头万绪,最终也鬼使神差的泯于一笑中,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道:“嗯,在理,回去吧。”
淮禅回头难以置信,就这么抽冷子的大家都呼啦啦散了,就剩他和程思慕干巴巴的站着,他咋了咋嘴,觉得不对味,背着手也不满意的抱怨:“这是干嘛?你们都走,我这么把年纪,和她爸同一辈分,我,我这么……算了,我也不接了。”
说完,他机灵的和大家一起跑了,恨不得再多接几条腿。
原地只留下奶油小程满脸的懵,没人叫他留下来,更没人喊他一起走,在宁萧瑟的背影中,看到他背过后面向他勾手的动作,奶油小程会意,赶紧小跑跟上,几人飞快的溜回宅邸里,关上门。
这系列事过程来的莫名其妙,似乎就是逢上这个节骨眼,几人一拍即合,集体跑路。
要说此事最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安若素!明明方才遥望着还有很多人来着,在她看到的那刻,顿时自信的洋溢起笑容,但只是低头扫了眼行程的空当,再看去,前方已经空无一人,凄惨的甚至亲眼捕捉到风绕着圈吹走半片枯叶……
安若素:???
是她眼花了吗?
关上门走回院内后,她心虽没彻底落地,但总归比方才舒服了不少,最起码自己不再处于被动,不必再口是心非的去硬头皮迎接自己讨厌的人。
于是几人各怀心思,散漫着脚步往屋里走。
可这时,突然猝不及防的从院墙上翻下来个身影,消瘦矫捷,带着鸭舌帽。
“啊。”雅醇没有心理防备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捡起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来者也由潜意识判断出危险,侧身一躲,随即抬起头与几人的视线对上。
宁萧瑟式冷漠:……这傻子从哪掉下来的?
淮禅:死孩子,有门不走,翻墙?
程思慕:我该说点什么?来者这次究竟是敌是友?
雅醇:我?我没打中?我不信!
顾清栀:咋……咋的了?发生什么了?
利维坦还保持着自己躲石头的动作,僵硬的笑了笑,缓过神来对他们尴尬打招呼:“呃……嗨!大家!”
“你们,不是出去接安若素去了吗?”他感到十分不解,明明自己打探的很清楚,怎么会出错呢?
而在那刻,顾清栀脑子嗡的一下,瞬间蹦出一些不友好的画面,幕幕清晰犹如昨日。
现在,这些不省油的灯刚好凑齐到了榕城,她此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出宁萧瑟那句“此行很危险”的含义。
果然,这萝卜开会的阵容,是要去打场星球大战吗……?
·chapter 127·归巢
在黑夜中期盼天明的滋味,是煎熬而漫长的,太阳始终矜持着不肯露面,只透着些许微光浅浅落入屋中,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也许日光有愈渐愈盛吧,但却很难清晰的让人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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