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她唠叨,几经拉锯,大甘蔗看她讲不通理时恨得眼里直闪泪光,生怕她再向宁萧瑟告他一状,说他不听话,最终只好妥协。
在确认他也站进来伞内以后,顾清栀也没想太多,以为站进来就不会被淋到了,便回过神眺望,专心致志的盯着门的方向。
直到宁萧瑟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那刻,她才没那么紧张,脸上洋溢起笑容。
然而这笑容没持续过三秒钟便被残忍打破。
宁萧瑟是最后出来的,和撒旦并肩,她刚想走过去,可还没踏出半步,便被他人抢了先。
身前快速琼过一道身影,直奔宁萧瑟而去,对方被伞遮住上半身,所以也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人,但从身形来看,是个女人无疑了。
她方才已经要迈出步子,脚都伸在了空中,中途被那股贴脸过去的劲风堵回来,她身子有些重心不稳,合着对方的伞边缘正对着她,暴雨打下来顺伞骨滑落,延伸出长长一条水线,就在对方快步跑过去的刹那,尽数甩在她身上脸上多个部位,冰凉滑腻。
顾清栀没掌握好平衡,差点就摔在地上。
在她觉得必摔无疑甚至闭上眼睛准备丢人的时候,却被大甘蔗拦腰从后面揽住,才免遭狗吃屎的滑稽。
不过他胳膊可真长,即便环她半个腰身,自己的身躯依然与她保持礼貌的距离。
出这么一手儿他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不救场?在后面看热闹?宁萧瑟发火与否暂且不管,单是他也看不过眼的。
帮她?扯着她胳膊把她拉回来那种戏码在现实里是根本不存在的,她的小胳膊太细了,寸劲儿下很容易拽脱臼,就算她身子骨结实,没有脱臼,胳膊的长度以及所支撑的力量都不容他把她拉回来。
搞不好胳膊拉住了,但她还是摔了,到时候就会猝不及防的出现他提着会长夫人的手,拖她在地上短距离滑行的场面,那就该彻底凉了。
情急之下的瞬间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不管有没有逾越,结果总归是好的。
把她扶回来后,大甘蔗赶紧退开,下意识扫了眼宁萧瑟的方向,发现他不悦的皱着眉,被面前矮小瘦弱的女生高举的伞遮住,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被密不透风的黑伞遮去,任何打探的目光触及至此都会被反弹开,像是自伞周围形成了屏障般。
果不其然,大甘蔗低头看看自家会长夫人,发现她气得都哭了!嗯,会长这次真的太过分了!等等……她应该没这么莲婊吧?再仔细看看她的表情,不对头……该不会要搞事了吧?
顾清栀撑着自己快要崩塌的脸,冷漠气愤的硬是憋出了藐视三角眼,那视线直直打过去,穿透屏障,就算对方脸皮厚的像铁,此刻也应该烧了个窟窿。
她用手背抿了抿方才甩到脸上的雨水,心想,好啊,小辣鸡,怪不得这么心急如焚来榕城呢,跑这给我到处勾搭女人来了?要么你别带我来,要么,哼哼。
“去给我拿把伞来。”
她留了大甘蔗在原地,自己握着新取来的略小一号的伞走过去,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孤身一人,且很步态平稳,但在大甘蔗眼里,那身影周围分明杀气腾升。
在宁萧瑟的圈子混久了,兔子也能变成大灰狼,她硬生生把矮跟鞋踩出了十公分的气势,一条无形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摆摇摆摇摆,毛茸茸的,可爱得紧,让人短暂忘记她是狼的这个事实。
“萧瑟哥哥,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的建议,你还是不考虑吗?”安若素费力的举着伞,她胳膊肌肉酸痛极了,无奈想要留宁萧瑟在自己这边,偏他又不肯帮忙打伞,只好咬着牙死撑。
顾清栀慵懒的把伞柄靠在自己的肩膀处,伞斜斜打在头上,却也淋不到雨,她悠哉的靠拢过去,横一眼宁萧瑟:“过来给我打伞。”
他打成死结的眉毛终于有所缓和,大步迈过去,在一众“身体残疾”的家主中显得尤其康健,自力更生的举着伞,伞下除了他还站着顾清栀。
“哎呀都浇湿了。”她用手指虚弹了几下宁萧瑟肩膀的部位,然后费力的抬起头看他的发丝:“会感冒的吧……”
在安若素的黑脸中,她将宁萧瑟不听话的细发丝捻住,放上脑后,随即才假装后知后觉的恍神:“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聊天啦?”
“是这样吗?安若素妹妹?”她把妹妹两个字咬的模糊,但在这种情境之下,其他字都很口齿清晰的表达出来,唯独那两个字轮廓不明,恰好就起到了强调的作用。
宁萧瑟一直都想笑,但又碍于诸多原因不能笑出来,只能用目光笼着她,摆出“我就默默看你飙戏”的神情。
安若素不快,举起的手臂终于得以轻松,但她却并不开心,白了她一眼,恶狠狠道:“谁是你妹妹?比我还小那么多叫我妹妹,充什么大瓣蒜。”
“哦。”她垂眸,转瞬又抬起,眸中亮的吓人:“我知道我太年轻,资历尚浅,没有您在这个世上摸爬滚打的时间久,阅历深厚,这样叫不服众的,对吧?”
话音未落,宁萧瑟就意识到要出面了,虽然她为自己吃醋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高兴到上天,可也不能太贪心,真把她从醋的方面惹火了,那他可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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