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喊打喊杀,到现在回过头想一想,我要的究竟是什么?钱财?权势?地位?武力?这些或许是许多人费尽毕生力气所追求的,但现如今对我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时,第一时间我便知晓了,却并不怪他,因为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就如同我当年遇到了你,可这其中又有不同,不同的是那个女孩子很爱他,你却并不爱我。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活了这么久,我竟也搞不太清楚了,可从和他的最后一次谈话中,他说:我不想恨你。
我听后突然怔住了。
我也不想让他恨我,因为我曾和你说过,我要对他同雅醇一样,都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对待。
雅醇胸无大志,只想花花钱,取取乐,我只好供着她,不是辩不过她,而是不想辩,任由她在我身上,以她认为解恨的方式所取全部。
宁萧瑟不同,他要颠覆的不止我所拥有的全部,而是整个家族,甚至维持了几百年的家族势力体系。
可我依然不想去阻拦什么。
因为傻父母就是这样,对付别人明明有许多手段,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下不去手,两个也下不去手……
最后我决定成全他,毕竟……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我年轻时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得到报应了。这样,雅醇,宁萧瑟,玉弦,还有玉弦的孩子,小清栀,他们都能够得到幸福。
还是那句话,世上本无绝对的善恶,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不想知道,我更不奢望他感谢我。
可此事过后,若是能亲耳从他口中得知他不恨我,那,或许就是这世间,我做过的,唯一对的事情吧……
·chapter 139·旧闻
自地狱晃了一遭,又逃出生天的感觉,真的很难以言喻。
即便现在早已经脱离了基地的巡视范围,他们还是不间歇的奔跑着,仿佛有了惯性般,短时间内都不敢停下。
跑着跑着,顾清栀和宁萧瑟都累到气喘吁吁,在致命危险消退后,两人对视,不禁都笑了出来。
“好了,慢点吧。”宁萧瑟累到气息有些不稳,他扯着她的手微微一顿,速度这才渐渐放慢下来。
然顾清栀比他体力要差许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在危险解除,眉目间的愁容这才消退了大半。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开心就笑,悲伤就哭,有什么情绪都会轻易显现在脸上,现下一大难题已经解决,即便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更多,可从心理上,这一关过去了,其余的就显得简单许多。
她抬头看了看清寡的月色,懵懵转头问:“那……我们要去哪啊?没地方住了。”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倦怠中透着乖巧,半点不似认识初始时那么皮,不论何时何地都想调戏捉弄他。现如今一切变成这样,看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萧瑟下意识抬手看腕表,后发现自己的手表早已经摘下了,换成了她的那条项链,于是干笑着问:“是困了吗?”
“还好,可就算暂时不困早晚都要睡觉的,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的目光曾集中在他手腕上片刻,随即转瞬移开,因为他没提,她也就识趣的没敢提起。
在月色的朦胧映照中,榕城的空气似乎夹杂着水雾,郊区建筑稀疏,绿植遍布,基地附近更是方圆数百里见不到普通百姓的居住气息。
宁萧瑟也正发愁这一点,来时是覃星言的人送他们过来的,由于不知道他们是否要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再者两个人本身就是偷溜过来的,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在基地巡视范围内搞辆车明目张胆停在那,那未免太过扎眼,所以便叫司机开车离开了。
可这荒郊野岭的,进来已属不易,要想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保守估计怎么着也要走上一夜才算彻底安全,到时候怕是脚都累断了,也不见得能看到人烟。
更何况顾清栀身子并不过分强健,脚力又不如他好,若说两人今日要露宿荒野也是没准的事。
正犯愁着要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措辞既要将严重性阐述的清晰明了,又不能太过于正颜厉色,把她吓到反而会起相反效果。
刚要头痛,黯淡寂静的小路上忽然涌现大股强光,紧接着一辆同夜色般漆黑的车子飞驰而来,犹如脱缰的疯狗。
黑色轿车从两人身后的方向驶来,很没道德的用远光晃得人几近眼瞎,就在车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给两人一种错觉,感觉这人怕是专门来谋杀的,深深一脚油门恨不得把指针飙到仪表盘之外,然后在这乌漆嘛黑的野外撞飞他俩……
顾清栀那瞬间在心里连遗言都交代好了,但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大概四五米开外,车子猛地急转,嘎吱一声斜斜停在了两人身旁。
青草被碾得只剩一把烂泥,地下还触目惊心的横着曲折的车轮印,结合着方才那声音,比指甲盖划黑板金属叉尖划盘底加在一起还要恶心人。
于是心悸、后怕外加对那噪音的膈应,激得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依她这暴脾气,眉头一皱刚想来句问候怼过去,可迎面看到夜幕中的某位金发男子咧嘴一笑,还自以为很明媚。
她气势上虽翻个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本体还是很怂的躲到了宁萧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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