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像欢快的小鸟一样围绕着那个人,用殷勤对待他的冷漠,为他细小的恩惠而雀跃,你知道那一幕幕看在我心里,有多痛吗?”
宁萧瑟立于他对面,十指交叠,本是安静的听着讲述,可听到方才的话时,也抬起微垂的眸,问了句:“那你……就没再争取争取?”
觉得是不该问,但又忍不住问出口,所以在纠结和别扭的影响之下,听起来语气非常飘忽,声音也很轻。
“自然是要争取的,这世上有哪个能甘愿把挚爱拱手让人?”他耸耸肩:“可有什么用啊?沉浸在爱慕之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即便那个男人对她非常冷漠,甚至都不正眼看她,可她依然傻乎乎的觉得那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
或许是真的心悦诚服,或许是挫败在上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戛然而止的感情上,赌气也有,懊恼也有,总之许多许多的心理压力促使下,沈其遇到了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她就觉得,她一定会收获幸福,就算不能,也要逼着自己去幸福……
“关于爱情,两全其美收获幸福的甚少,大部分到最终都会向现实低头,就像在你外公的强硬反对下,你妈妈不敢也不能直视自己的心。”
“那老头到死都在别着那股劲儿,你说他一个优秀企业家,在外风光无限,可面对这件事时,一回到家就上吊喝农药割腕的闹,再不然就是争吵,断绝父女关系。”
“你妈妈性子婉约温顺,听闻从小到大和别人说话都没有大过声,她又孝顺,被吓几次自然就哭着妥协了。”
“看看你姜弦姑姑,还有小清栀,倒不是说要如何反抗家人,但至少要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要由自己来决定,而不是被别人左右想法。”
“我们之间,有一边的不成全,也有两方的拼死倔强,所以后来我们的缘分,自她结婚的那天终止。”
“即便你爸爸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一说,可面对一个容貌绝色家境殷实女孩子的爱慕,只要不是心有所属,没有男人会拒绝,虽然不爱,但也不讨厌,于是他们两个就这么一冷一热,一个跑一个追的过生活。”
“结婚前夕,暗自守了她许久的我终于按耐不住,直接现身面对她,试图挽回。她看到我,先是惊,随即皱起眉头骂我,让我滚开,最后她哭了,可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分明盛着满满的不舍与开心。”
“开心还能见到我,开心我没有忘记她,不舍……从今以后,我们的生命中,将再也没有彼此。”
姜淮禅沧桑的瞳仁表面迅速被水渍蔓延,渐渐形成一层薄雾,他用深呼深吸缓解疼痛带来的心脏抽搐,红着眼继续讲道:“见了她那面,我更加确定了,她对我是有情感的,只是碍于家里的阻拦和我身份的缘故,不能接受我,于是在她婚礼的当天,我带了大批的亲卫将礼堂层层围住,我想,如果软的行不通,那就来硬的,反正在他们眼里我是恶人,我不在乎更恶。”
“可……我在二楼等候时机,看着他们摆放的巨大结婚照,来往宾客,她披着白纱,挎着另一个男人,浅笑娇羞,那一幕幕刺激得我精神恍惚,突然天旋地转。”
“我一直以为自己有多强悍,挫不败打不倒,可你知不知道,当你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她嫁给别人的画面,那种冲击有多大,内心有多绝望?”
“我眼前发黑,四肢发软,满脑子冒金星,于是我扶着栏杆退了回来,背对着蹲了好久。”
“后来手下问我说,会长,我们还动手吗?我说动,当然要动手了,不然岂不是白来。”
“我带着快一百人的队伍,满城搜刮烟花鞭炮,那个年代还没禁烟火令,只要你有实力买得起,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姜淮禅讽刺的一笑,颓败又洒脱:“于是我啊,带人团团围着那座礼堂,在他们行礼结束后,为她铺天盖地的燃起烟花和鞭炮。也许有的人一辈子都没看到过那么多的烟花盛放,那画面,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记忆犹新。”
“那天礼堂外围了很多人,我便逢人路过围观就派发喜糖,而收到糖的至少也会说声恭喜,或是新婚快乐,以至于几个月后在榆城提及那场婚礼,仍被许多人所津津乐道。”
“原本她的婚礼只有社会上的名流知晓,来的也都是你外公结交的朋友,可后来闹到举城轰动,说出去不是靠你外公的名声,而是那场盛大的烟火,和普天同庆般的慷慨散糖。”
“我得不到她,不能给她此生的幸福,那我就昭告天下的祝福她,不仅自己祝福,我还要让路过的人都祝福她,羡慕她……”
“那场烟火,美到惊心动魄,却那么的短暂,转眼即逝,即便是那么华丽壮观的景象,漫天火树银花,可燃尽后,黑夜中不会留下任何印记。”
“而在那场烟火中,我的心,也被炸得支离破碎,永远不能重新拼凑起来。”
自那之后,姜淮禅看似风轻云淡一如往常,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回了国,之后没几个月,就娶了榕城首富的女儿。
两条原本沾不上边的道路因此交织,一边有了靠山,一边有了光明正大赚钱的道路,也有了正当来路的创业资金,乍看之下一切步入正轨,形势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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