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了吧,我也有人。”她一脸美滋滋的贴上宁萧瑟的后背:“我也有人替我搬,用不到我,我是下来玩的。”
顾承允将两箱酒从后备箱搬到地上,还放了一个购物袋在上面,袋子里面装了些许速冻食品,例如汤圆之类的。他手里忙着干活,并没有过脑子,下意识就说:“你看你,小宁再过几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
说完,氛围顿时凝住了。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可这种事又怎么能有后悔的余地呢,说了就是说了,听了的,也就是听了。
看到原本一片和乐的场面瞬间冷下来,他心里悔得要死,搬起东西准备上楼,边在嘴里岔着话题:“走,不干活就跟我上楼吧,楼下挺冷的,赶在过年冻感冒可就不好了。”
见顾清栀没有反应,身形不动,甚至连那对眼眸都直直的盯着地面不动,他叹了一声,赶紧搬着手里老沉的两箱酒水往单元门走去。
顾承允走后,时间仿佛静止了,宁萧瑟把手里刚要搬上楼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过身来看她。
那对大大的鹿眸此刻只是干巴巴的眨着,视线僵住动也不动。
他知道,这些天佯装着开心雀跃,但实际她疲惫至极,今天猛然把那层自欺欺人的伪装戳破,她顿时就漏气了,难过得紧。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宁萧瑟伸出的手又缩回,张开的嘴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最终也只有轻声一叹,安安静静在身旁陪着她。
在顾清栀的意识里,那段沉默像是持续了很久,就仿佛几个小时那样长,可实际上也只有几分钟而已。
在这几分钟里,她将过往回想了一遍,把仅存不多的完整时光算计一番,最后刚试图设想往后没有他的日子……可刚一有这个念头,她便觉得方才还暖暖的周身,立刻充斥满了恶寒,那种刺骨的风直往她内心深处钻。
于是,在静默氛围的尾声,她被一股打着旋儿而来的凉风吹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
宁萧瑟被她可爱又有些蠢的样子逗得发笑,上前去将她大衣的两侧掖严掖紧,然后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露在外面的小手:“叫你穿的这么少,怎么样?这下知道冷了吧?”
“不然你先上去等我,东西没剩多少了,我和叔叔很快就能搬完。”他语气放的很轻缓柔和,就好像半点都不在意自己未来将面临什么的样子。
她却把他的手甩开,低低的说了句:“你在给我暖手吗?”
“嗯。”宁萧瑟故意言听计从毕恭毕敬的点头。
“哼。”她傲娇的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随即嫌弃又暗有所指的撇出一句:“你手比我还凉呢。”
宁萧瑟笑了,笑得还很谄媚,再次把手递过去:“那你给我暖吧。”
顾清栀盯着那双手出神,随即木讷讷的扬起头望天上的太阳,不知怎么眼眶酸痛,突然冒出句:“你看,天上的太阳那么热,那么大,可地上的人还是那么冷。”
“不能什么都怪太阳啊。”宁萧瑟仍然还是笑:“它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她撇嘴赌气,听着听着,噗通一下扎进他怀里。
闻着涌入鼻腔而来的熟悉气息,她的不舍更强烈,但那句没有任何作用的挽留,始终是没有被说出口。
与此同时,宁萧瑟的心也在饱受煎熬,他用自己冰冷的手轻抚那簇软软的头发,将头低下,用鼻尖蹭在她耳朵的位置,轻声道:“等这冬天过去,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嗯!”她用力在他的怀中点点头,圈住他被大衣包裹着的身躯。
其实相较往常,今年的冬天已经很温暖了,所以两人下来搬东西才只套了大衣。要是按照每年快要过年的时候,气温都稳定的维持在零下二十多度,又刮着北风,穿棉袄都会觉着刺骨的冷,穿大衣恐怕是要被冻成冰棍了。
可今年冬天的温度倒是很友好,就没有超过零下二十度的时候,一直都是零下十几度的晃。
而在他们从榕城回来后更是离谱,直接飙到零下四五度,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暖冬。
这对顾清栀来说当然是舒服的,只是对地球整体环境来说,这恐怕未必是个好现象。
不过那些事情又不是凭谁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暂且不考虑也罢。她不知餍足的溺在那个怀抱里,直到听见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才连忙从他怀里挣脱。
走来的是同一栋楼的邻居,一对外貌文质彬彬的夫妇,还带着两个活泼的孩子。几人买了些烟花和鞭炮,两个孩子在互相比量着,激动的探讨。
两夫妻一见到他们,隔着老远就扯着嗓门热情问候:“清栀,怎么赶在三十这天买年货啊?没提前预备着吗?”
“兰兰姐,姐夫,新年好。”她撑起笑意叫人,然后草草解释:“因为之前有事出差,刚回家,所以这些东西就只能今天买了。”
“这……这是男朋友?”被叫兰姐的女人看了几眼宁萧瑟,然后惊艳又害羞的边笑边捂着嘴弱声问。
同样是八卦,有些八卦讨嫌,有些八卦就显得亲近又可爱,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语气神情,就会给人不同的感受。很明显,这次属于后者,她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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