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栀纯良的一直点头,心里默默想:这位宁老板说话还挺爱分段,从来不顺顺溜溜一下子说完,但是换个角度想,其实这样也对,不然怎么显得出人家高冷呢?
“你呢?”宁萧瑟抬起眼睛看她,通常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主动上前搭话,只在遇见顾清栀之后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破例,他总想说的更多些,总想和她解释更多一点,原本是一个能把话题活生生聊死的人,却时不时还会垂死挣扎一下,努力想和她聊得更多。
她搅搅手指:“我也是工作啊,要在槐城好几天呢。”
“看来我们都一样,新年还要工作。”
顾清栀笑了,连忙摆摆手:“我们可不一样,我是被大王派来巡山的狗腿子,而您老人家本身就是大王,亲自来御驾亲征的!这差别大了。”
宁萧瑟也被她说笑了,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想了想,淡淡回一句:“是不一样,你是因工作无可奈何,所以不能回家过年,而我是……拿过年无可奈何,所以才不得不努力工作。”
她听得怔了一下,脑子里下意识蹦出郑乘风说过他是私生子的事,也为他有点小小的伤感,况且在Mafia基地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自己的父亲是不近人情的角色,母亲又上不了台面,他肯定压抑的十分痛苦,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她是间谍,由心底自然产生的那份警觉和敌意,对母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都通通可以理解了。
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清栀没有见过的特殊机型,精练简洁,又很大气,很适合他的一款,估计也是内外兼备,他用余光扫了眼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滑向了接听。
顾清栀见势赶紧假装打量别处,刻意不去打听他的隐私,所以一开始对方说的话,她半点都没听清,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中途,他电话的声音突然大的令人发指,听筒里清清楚楚的传来句男声:宁先生,三天之内您可能都回不来了,车票售空,高速下雪封路,底道因为春运还堵得厉害,恐怕……
“好我知道了。”似乎是刻意的一样,将回不去的事实以电话形式转达后,宁萧瑟简单的答了一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然后,着急的人就换成了顾清栀,她蹙着眉头,心里燥的快飞起来:“什么意思?车票……封路还堵车?怎么了?”
“呃,我不是故意听你电话的。”她连忙解释:“声音太大了。”
宁萧瑟看着她慌忙的模样,无奈的攥紧了手机,不咸不淡的讲了句:“助理说,开通高速之前,恐怕我们都得留在槐城了。”
“什么?”她抱头:“不行,我初二还要回家过年呢!”
他也无所谓的样子:“反正除夕都回不去,也不差那么几天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由内而外透着点莫名的喜悦。
“也对,如果那样的话……”顾清栀淡定下来以后,想了想,一股大义凛然上脑,鬼使神差的,声音明媚而清脆的吐出一句:“宁萧瑟,要不我们一起过年吧……?”
·chapter 25·烟火
槐城 除夕夜
下过雪的隆冬异常清冷,尤其是北方的气候,冻得整个人都干巴巴的,只是空气尤为新鲜沁人,让人心情莫名的轻快起来。
江边有个女疯子在站着傻乐,乐着乐着突然严肃起来,捂着头嘴里嘟囔着:“好冷……冻得我脑仁疼。”
“你那分明是喝酒喝的。”语罢,这才看到她身后站着个男人,一直在捏着她的胳膊,否则依照这缺心眼的性子,稍不留神,非得一失足扎在冻得结实的江面上。
顾清栀冷哼:“醉?”她怒拍桥墩子:“胡说!想当年……”霸气叉腰。
“想我六岁那年,率领我们一年级的学习小组在地窖里偷喝我爷爷的酒,他们都醉的连滚带爬,我就一点事也没有!”她扬了扬头:“从此人送外号‘顾半斤’!”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半斤?”
“因为我喝了半斤白酒啥事没有……”她咂咂嘴,口中吞吐的白雾在夜景的霓虹中构织成一幅图画,映着江边无边无际的空旷,一时风景独好。
“六岁?”他诧异的声音有些提高,手中也下意识收紧力道:“你?”
顾清栀吃痛挣扎,一边点头。
宁萧瑟嘁了声,还好意思说?她以为是什么光荣的事吗?于是出言挖苦:“看来你们学习小组人的头脑也高不到哪去,由此可见,你们压根不适合学习。”
她攥拳不满:“我们都是前十的好吗,而且我是学习小组的组长!”
“哦。”宁萧瑟勾勾嘴角,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是组长,组员智商一定更无药可救。”
顾清栀撇撇嘴,懒得继续跟他呛,寒风吹得人迷离中带着清醒,灼热的皮肤迎合着冰冷的感觉,就像是冰与火的交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宁萧瑟在她身后定定望着她,有几分打探,更多的还是种不忍亵渎的守护,此刻连他自己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不是他的狂热追随者,也不是看中他的金钱地位,或是皮囊,恰恰相反,她是不带任何目的来到他身边的,就好像上天在琼夺鞭挞他近三十年的时光后,唯一一次良心发现的怜悯,所以才馈赠给他一份尤为珍贵,又专属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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