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陶盈才回到了床前,复又打开了匣子,就着灯光认真的看起来。
从账册上来看,这是一间布庄、一家药行、一个木器加工厂。
陶盈看着这三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九阳考虑到她家的情况在照顾她呢。
她一本本翻过去,发现这几家店铺的生意都经营得不错,不过既然九阳信任她,她就一定好好的打理,怎么也要让店里的生意再上个台阶不可。
等她看完最后一本,发现匣子底下还铺着几张发黄的薄纸,陶盈疑惑的拿起来,打开了才发现,这不正是这几家商铺的房契么?!
陶盈呆呆的看了良久,最后不由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柔柔的拉长声音道:“傻~瓜。”
一夜好眠,陶盈是在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的,这林氏昨晚看过大夫后就醒了。
不是她不关心家里的情况,只因这毕竟是大人的事,这伯父破天荒的打了伯娘,也是大房两夫妻的事,就算是娘和姥姥也是不好过多插手的。
陶盈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成业和家好,想着两人应该是上学去了,只是这家里出了事,影响了两人读书,要因为分心挨了先生的罚就不好了。
盛氏的脸阴沉着,显然心情不佳,陶盈这才发觉,陶大伯的脸上被划拉了好几道血口子。
怪哉,看这情形,像是昨晚家里还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陶盈伸手搓了搓脑袋,不免奇道:“我有睡得这么实么?!”
正想着,就见本应躺在床上休息的林氏,披头散发的走了进来,踉踉跄跄、直直的往陶老大后腰撞去,嘴里还语无伦次的喊着:“陶德良,你这个挨千刀的,我现在就撞死你!”
陶盈都看呆了眼,虽说一直晓得这大伯娘林氏是个泼辣的,可从没见过这样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林氏。
看到这场景,盛氏挺身而出,拦住了林氏,用一家之长的口吻训斥道:“还不去梳洗、梳洗,你这是好生的日子不过,还要闹么!”
这时陶大伯也起身离了座位,站在林氏一侧,指着自己脸上的抓痕道:“你这抓也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样?”
陶老大也觉得憋屈,这个泼妇 ,自己又不是故意推倒的她,不是不小心、无意中为之么!
这婆娘不依不饶的,要不是考虑到还有两个儿子,真想休了这蛮女。
此时,他大概是忘了,自己当初那一巴掌甩得有多狠。
听着陶大伯这无辜的语气,林氏更是气急攻心:“我想怎样!我想杀了你!”
盛氏爆喝一声,“胡闹!这是你什么人!那是你当家的男人!他平时依着你,顺着你,那是你的福气,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给我记好了,你丈夫才是家里的当家人,可别没了主次,说出这些不成体统,失分寸的话!”
“你要再这样,我也没法帮着你!”
林氏抹着通红的眼睛,心里实在气愤又委屈,承受不住的哭泣道:“是男人就能打女人啦!娘,您说您是最公道的,这陶老大打我,还不许我出气啦!”
盛氏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半是劝解,半是命令道:“好啦,打你的事我也骂过了老大,这事就过了,不许再提了,你要是个聪明的,就改改你的脾气,这男人发起火来,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么!”
林氏继续抽抽嗒嗒,她心里也知道,她闹是闹了,终究不敢大闹,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没个兄弟亲戚帮忙,一切还不得依仗着陶家,真要让盛氏厌弃了,自己只会得不偿失,像她这样年纪的农村妇女,离了夫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盛氏给陶老大递了个眼色,陶大伯会意,从衣袖里掏出块皱巴巴的手绢,塞到了林氏手中。
林氏就着这台阶,也识趣的不再开口,拿了手绢,掩着面,径自出了堂屋,洗脸去了。
陶盈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为古代女子的地位悲哀。
这女人嫁男人就想现代买彩票似的,遇个好的那是烧了高香了;要遇个把女人当牲口待的畜牲,也得受着。
因为这男人是天,女人却不是地,男人要觉得这女人不好,随便寻个名目就能把她休弃了,他照样过着有妻有子的日子。
可女人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娘家兄弟有了嫂子、侄子早不是她没出嫁时候的娘家了,被休过的女子要想再嫁,大都也只得嫁些条件极差的老鳏夫。
这些是时代大背景决定的 ,陶盈也无力改变,至少现在是没能力的,只能暗暗告诫自己,绝不做一个只能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第90章 恒丰祥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陶盈就出了门,一路按房契上标注的地址走去。
她先去了位于城中的布庄,这家店面位于京城的中心地带,只是并没有在主街上。
店里主要经营些从各国运来的稀罕衣料,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好多布料是除了皇宫,在整个京城都是独一份的,也难怪这么一条四尺见方的巷子里,每天人头涌动、来客络绎不绝。
这样的好生意,自是有人眼红得不行,可这门生意说着是简单,无非就是把从东西南北、四面八方搜罗的好东西搬过来,难就难在这运输途中,一般的商家哪有这个实力,专门供养一只镖队或船队走水陆两路来运送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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