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谭县令的为人,这是个贪婪而瑕疵必报的小人,那人要是被黑鹰卫拿住了还好,要是让他一时逃脱,等他反应过来,必定会迁怒于他的知情不告。
回到殷府,殷刚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双儿女和一脸慈爱的妻子,决心避避风头再说。
等到那谭县令差去的仆役张狗子来到殷家大院,殷家人早就从地道走得人去楼空,只留下个七老八十、耳聋眼花的老头看门。
张狗子见自己拍得那大门震天响,也没个人出来回应,心里暴躁得不行,“好你个殷刚,你张爷爷来了,不好好请我进去,居然还敢不开门。”
气得他抬起脚就往门上使劲的蹿,使得那门框上的石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殷家周边的人家都好奇的半开了门,探出个脑袋往外瞧,“这是怎么了?殷家大爷惹上那谭扒皮了?”
终于在大门即将散架的时候,那扇朱红的大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个白发稀疏,驼背干枯的老头。
他瞅着那仆役疑惑的大声问道:“这位爷你找谁?”
张狗子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道:“叫那殷刚出来,太爷传他去县衙问话。”
“什么?!县太爷请我家老爷去喝花酒?花酒我们老爷不会喝,敢问这位爷,能不能让太爷换个人去?”老头支楞着耳朵,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大声嚷嚷道。
“噗嗤!”周边听动静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张狗子狠狠的一瞪,赶忙捂住了嘴,关了门,不敢再看,只偷偷的拿耳朵贴着门板细听。
姓张的差役恼怒的一把推开看门的老头,气势汹汹的抬步就往殷家内院走去,“大胆的殷刚,敢派个死老头来戏弄本爷爷,等好了,敢不敬县老爷,回了县衙就让县太爷剥了你的皮。”
这狗子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怪异,殷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一路走来居然连个丫鬟、小厮都没见着。
他倒是个机灵的,急忙往殷家主院跑了一圈,才发现整个殷家大院,除了那些笨重的家具和一些到处乱跑的鸡鸭家禽外再不见其他。
看来这殷刚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走了。
张狗子不敢怠慢,复又跑去了门房,心想着好歹抓了那老头,严刑伺候着,不怕问不出殷家人的下落,哪成想到了门房,那老头也已经走得没影没踪。
这小子是个不信邪的,抢了辆送货的马车,急赶到殷家当铺,发觉店里除了那破旧的柜台、椅子竟然所剩无几。
“他奶奶,溜得倒比兔子还快!”张狗子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午时太爷才召过殷刚,这才几个时辰,殷家居然能不声不响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搬空了。”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心慌起来,“难道是殷家得到了消息,这县里将要有大事发生?”
“不行,我得赶紧去给老爷报信。”
县衙,书房。
谭县令兴致勃勃的画完了一副露骨的美人图,心满意足的抚着那三寸短须得意的笑道:“啧啧,不错,不错,这美人图老爷我是画得越来越有味道了,下个月的拍卖会,没有一万两银子老爷我是不肯卖的。”
谭扒皮越看越乐,抚掌大笑道:“哈哈哈,都是银子啊,银子啊。”
这县里的拍卖会正是谭县令想出来的,里面不卖其他,只卖一样,那就是县老爷的字画。
那些想求他办事的人都得去拍卖场买一副谭老爷的大作,这使得谭县令的字画居然一时间供不应求。
待墨干,他细细的卷了画轴,系了一根红色的丝线,放进了一个空画匣里,收了起来。
谭老爷看了看漏刻,才发觉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心里纳闷,“这殷刚怎么还没来?”
“来人呐!”
“老爷你有什么吩咐?”书房门口一个衙役立马应声道。
“去看看张狗子回来了没?这死小子叫他去传个殷刚去这么久,告诉他再不回来,小心老爷的板子。”
“是,老爷。”
谭县令坐回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楠木匣子。
这里装的可是那块新得来的宝贝黑玉。
他小心翼翼的从书架上取下那本论语,从内页夹缝里扣出一把小钥匙,转身开了那匣子的锁,欢喜的朝里看去。
“啊呀!?”他惊恐的大叫一声,“这、这、这是什么!”
只见这原来装着黑玉的匣子里,那玉不翼而飞,里面放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谭县令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口,一时吓得手抖、脚抖,浑身都发软。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外面当值的衙役听着里头的动静忙问道。
谭老爷被这一连的询问声唤得回了些神,刚想对外叫声“快来人”。
他那肥脖子就被房梁上跃下的黑衣人用剑架住了,不由心惊肉跳,“好汉,求你放、放、放了我,你想要啥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您。”
“老爷!”外面的衙役听到自家老爷结结巴巴的哀求声,心道不好,出事了,忙拔出腰刀,撞开门,冲了进来,“大胆狂徒,还不快放了我家老爷……”
“聒噪!”只见那黑衣人划出一道剑花,瞬间那些衙役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看得谭老爷站都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顾不得脸面,狂磕起头来,惊慌失措的哭求道:“大侠,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把身家全给你,我有三房小妾个个都是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大侠我都送给你,还有,还有这个县令我也不做了,让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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