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门下有门客三千,其中不乏修为高强的侠士,也有剑术卓越的剑士。
以苏碧曦的目力,这位家将的内力修为很是深厚,实属难得。刘陵把这样一位修为深厚的人安排在这里,此间的不怀好意已经昭然若揭。
她之前在长安郊外,以一人之力领着府卫,降服了一众刺客,想必已经引起了诸多人的忌惮。
刘陵在宴上行止有度,不仅主动把苏碧曦介绍给了众人,还将苏碧曦成为吾姊,俨然把苏碧曦看成是正经的宗室翁主。
有她这个态度,宴席上的其他客人自然不好扫了主人的颜面,也向苏碧曦见礼敬酒。
一番下来,苏碧曦便是喝了不少的酒,面上已是通红。
随侍的阿青便在一旁说,“女郎不妨出去散散,醒醒酒意。”
苏碧曦步子不稳地扶着阿青的手,便向刘陵告罪,刘陵笑着吩咐了身边一个侍女,“你带翁主前去备给客人的厢房,仔细照料。”
宴席上有人前去休息,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主人家一般都会准备好厢房以及引路的使女,以备客人中途休息。
众人在宴席上用了东西,年纪小的一些女郎已是要去梅园中赏花了。
上了年纪的妇人便嘱咐女儿们自去顽,只不许调皮惹事,便顾自跟自己熟悉的友人说话。
谁知年少的女郎们刚出厅里不久,就有自家的使女面色苍白地回来报信,说是女郎们出了事。这下各家夫人们哪里还坐得住,立时便让人引路,去寻自家女郎。
丞相韩安国的夫人韩夫人落后一步,低声问报信的使女,“究竟发生了何事?”
使女惊慌不定,“修成君家的杨大娘子引着女郎们去看王府一处奇景,谁知路上听见尖叫声。杨大娘子执意要去看发生了何事,便看见给女郎们的厢房里,有衣衫不整的郎君……”
韩夫人已知自家女郎无事,闻言便挑眉。杨大娘子今日作为太过刻意,她又是淮南王世子未过门的妻室,想必此番作局的便是淮南王自己了。
只不知,淮南王府此局,所谋为何。
夫人们来到厢房前室,见到了自己女儿,心终于放了下来。
同样来赴宴的太仆公孙贺之妻,卫大娘子卫君孺像是想起了什么,惊道:“方才只有文锦翁主中途退席,想必便是在这里……”
杨大娘子面上也是惊恐,“但是房中还有一位郎君……”
“郎君……”淮南王府一位使女悚然地捂住嘴,“司马郎官也在厢房休憩……”
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在座都不是蠢人,自然便明白了几分。
文锦翁主本就跟司马相如私奔过,虽然和离了,现下竟又有了干系。想是两人旧情又起,才寻了淮南王府来私会。
两人既然还有情,又何必先前和离,现在又来暗度陈仓,真是有伤风化,私德不修。
“素来见文锦翁主是个好的,又被大长公主认为义女,竟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来。”卫大娘子摇头叹息,只是话中已然定下了此事的对错。
杨大娘子也是惋惜,“听闻馆陶大长公主已经预备给文锦翁主相看,不想她竟是对司马郎官旧情难忘。”
岂止是旧情难忘,根本是丧德败俗。两人既然已经和离,就不该做出任何越矩之事,更不该在淮南王府如此作为。
淮南王府一片好意,他们二人岂不是一巴掌扇在了王府脸上?
“哦,竟不想我做出怎样的事?”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披着雪白狐狸斗篷,戴着风帽的苏碧曦出现在众人眼前,“杨大娘子说我无碍,只不要牵连了阿母。否则,我定是不依的。”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在内室的文锦翁主从门外走来,那内室的究竟是谁?
杨大娘子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愣愣地看着苏碧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几乎要晕倒的样子,软软地靠在了使女身上。
卫大娘子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只还强撑着赔笑,“翁主既无事,那便是万幸。”
“的确是万幸。不过我的使女不在,可否借公孙夫人的人一用,将内室中人带出。公孙夫人乃是九卿之夫人,想必不会拒绝我自证清白的请求,可是?”苏碧曦淡淡一笑,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眼前颤巍巍的卫大娘子。
卫大娘子嘴唇都在打颤,“来人,谨遵翁主吩咐。”
卫大娘子身边的几名使女飞快地走进内室,架着内室的男女出来。
两人已经被粗粗收拾了一通,待他们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脸色大变地发现,尽管那名郎君不知是谁,但是在内室与人私通的女郎,竟然就是不知何时不见的淮南王翁主刘陵。
第161章
淮南王府今日这一出戏,实在可谓是跌宕起伏,比起戏台上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位夫人已经把女郎们都遣了出去,其中的门道关窍,各人都是清楚的。
苏碧曦把头上的风帽放了下来,慢慢走近卫大娘子,淡淡道:“据闻公孙夫人自有了小郎君后,便乐于给人说媒牵线,也算是给小郎君积一份福德。眼下淮南王翁主与这位郎君郎情妾意,公孙夫人想是愿意成其好事,玉成二人的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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