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自知刘克庄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对苏碧曦无情之至。碧曦若是有什么委屈要对他们说,也是应该的,遂点头道:“你父亲此时应该在书房,你们二人随我来。”
刘克庄根本不想跟这个贱人多说一句话,脸色立时便拉了下来:“母亲,我跟这个贱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今日心情烦闷,去酒楼跟朋友饮酒了。”
唐氏简直要活活被这个逆子气死:“孽障!来人啊,给我把世子压到侯爷书房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侯府,有谁敢放了你出去!”
唐氏作为广宁侯府当家主母,积威不可谓不重。刘克庄虽然是世子,但从不涉及后宅之事,又自视甚高,根本不与下人恩德。
果然,下人们听得唐夫人吩咐,纷纷动手,便制住了刘克庄。
刘克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这么对他!这么一来,他在这府中,岂不是颜面扫地,日后还如何做人:“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儿子啊!”
唐氏恨道:“我只愿根本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待三人来到广宁侯的书房,广宁侯还在诧异为何刘克庄会被如此绑了过来,却见苏碧曦行过礼后,径自挥退了下人,就忽然跪了下来,神情凄然,却一脸坚决地哀求道:“父亲,母亲,碧曦求二位允准,碧曦与世子和离!”
广宁侯及唐氏被苏碧曦的话震在当场,但无人压制的刘克庄就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突然暴起走向苏碧曦,举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广宁侯和唐氏顿时反应过来,厉声阻止。
刘克庄又哪里听得进去,他只觉得这个红杏出墙的贱人竟然有脸提出和离,简直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只见跪着的苏碧曦轻易就抓住了刘克庄挥过来的一只手,反手制住他的另一只手,双手一扭,一声清脆的骨头转动声后,就让刘克庄双手都脱了臼。随后,她像丢掉一件破烂一样,把刘克庄直接摔了出去。
她冷笑道:“刘克庄,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
刘克庄惨叫出声,广宁侯及夫人纷纷来查看。
广宁侯行伍出身,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妇孺,刘克庄刚刚出手之时就要动手收拾他,现在被儿媳打了一顿,他正觉得应该。唐氏也是恨不得亲自抽刘克庄一顿,见刘克庄只是脱臼,只觉得他是活该,遂根本不去管他。
唐氏转身,欲亲手扶起苏碧曦,见苏碧曦执意不肯,语带歉意地劝道:“碧曦,母亲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这逆子近日来所作所为更是让我都恨不得拍死他。但是你看在我与你父亲面上,且再容容他。”
广宁侯也是清楚刘克庄那日在殿上所为,实在违背了夫妻之义,但儿媳是自己袍泽之女,嫁过来这几年,对他们夫妻孝顺有加,又乖巧懂事,他心中也是对儿子不满:“这个逆子,看我不抽死他!碧曦,待会父亲一定狠狠收拾这个逆子一顿。但和离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刘克庄见父母竟然丝毫不顾及他,纷纷跑过去劝慰那个贱人,怒从心生,大叫道:“你这个贱人!你根本不配做我刘克庄的妻子,嫁给我是祖上积福,上辈子烧了高香,竟然还敢跟我和离?你休想!你这个贱人,只配让我休了你!”
唐氏听见这个逆子如此出言不逊,眼睛气得通红,反手就给了刘克庄一巴掌。刘克庄被打得头一偏,脸被唐氏的指甲划破,立时便出现了血痕。
“你这个孽障!”唐氏气得浑身都在颤,“我与你父亲为你迎娶了碧曦。她从进门以后,作为媳妇,日日晨昏定省,无论刮风下雨,从未间断。作为广宁侯世子夫人,她襄助我打理侯府,把下人管理得井井有条,各司其职,下人无不称赞。她主持中馈以来,侯府产业田庄更是在她手里蒸蒸日上。前年我身上不好,日日上吐下泻,她日夜睡在我房内,时时照顾满身狼藉的我。待我好转后,她自己倒得了风寒,卧床不起。那时候,你在哪里?怕是在外面与你那群狐朋狗友,日日饮酒作乐吧!碧曦侍奉我们至孝,打理家事尽心尽力,你冷落她也就罢了,她究竟哪里不好了,你竟然要休了她?”
刘克庄从未被自己母亲如此训斥过,更是用恨不得杀了苏碧曦的眼神看着她,怒道:“母亲,你问我为何要休了她?这个贱人卖弄唇舌,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让儿子丢了官位,还被罚俸三年!她嫁入我刘家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儿半女,七出之条已占其二,我为何休不得她?”
“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哈哈……”苏碧曦突然大笑起来,已是泪流满面的脸上满是恨意,“刘克庄,你说我成亲三年后无所出,你怎么不告诉你的父母,我们成亲三年来,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碰过我!”
第34章
唐氏一惊,看向神情猖狂的刘克庄,问道:“克庄,你与碧曦成婚三年,你竟然从未碰过她?”
刘克庄像是嫌弃什么肮脏东西一般的口气说道:“你这个贱人,我看见你就想吐!你还想让我碰你,贱人就是不知廉耻!”
广宁侯夫妇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那个彬彬有礼的儿子吗?他成亲三年竟然没有跟儿媳圆房,竟然还以无所出休妻!儿媳这三年忍受的羞辱,又何止他们所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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