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要用巫蛊算计她,用谁不好,偏偏用到已经投靠到她门下的王信。这头田蚡说要苏碧曦的头发,苏碧曦便吩咐王信将窦婴的头发装在锦囊里面,给了田蚡。
苏碧曦起身,朝着外室走去,候在外室的阿丹跟芷晴连忙迎上来,“将披风给我,我们去前殿寻陛下。”
辛元不明所以,跟着苏碧曦来了前殿,恰巧刘彻正在见人,他们便候在偏殿。辛元低声跟苏碧曦说起张次公他们的行程,“因为次公就要去往朝鲜,便先卫将军一步返回长安,约摸着再有五日便能到长安。”
“待他回来后,去往朝鲜的准备早就好了。他进长安第二日,你们便一道来我这儿,我有话交待你们。”苏碧曦思量了一会儿,便开口吩咐道。
辛元欠身答应,“喏。”
苏碧曦语声沉重地说起了另一件事,“李广将军此次兵败被贬,回长安述职,脾气定然不会小。陛下对于李广将军,始终是有些愧疚偏爱的。我们的人遇见李氏家族,能够退让的,便尽量退让,切莫生了事端。”
“若是李将军主动生事,危及性命?”辛元问出了最坏的一种情况。
“除非是你跟次公,若是他人,死了,便只能认命了。”苏碧曦答道。
“陛下如此看重李将军,为何连次公都能封侯,而李将军劳苦功高,做了那么久的郡守,却还是不能封侯?”辛元吃惊之外,心中疑惑更甚,不由地问出口,“此次李将军死里逃生,还被贬为庶人,若换做是我,我心中也定是有怨怼的。”
苏碧曦没想到辛元会问这个,正要开口,偏殿的大门便被打开,刘彻急忙走了进来,“君儿,有事便打发人来叫我便是了,你怎么自己跑了来?”
第301章
这几日外面都是雪,天冷路滑,苏碧曦又有着身孕,他恨不得苏碧曦日日躺在床上。虽然后殿离前殿不用走雪地,可是他一听见苏碧曦来了,便立即迎来了偏殿,瞧见是辛元在一旁,便问道,“可是有事?”
苏碧曦被刘彻揽着往正殿走去,撇了刘彻一眼,“走的都是有屋檐的廊道,又只是在宣室殿,怎么就走不了呢?”
“风这么大,你受不得寒。今儿早上,你是几时起来的,赖了多久?”刘彻失笑,敢情这还是他的不是了,“你好一阵子不愿意出门,忽然出来了,我能不忧心吗?”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有什么法子?”苏碧曦在软塌上闲散地坐下,见刘彻要吩咐给她端红枣茶,立时摇头,“今日不喝那起子红枣茶,日日都喝,嘴巴里都是枣味儿,要喝红豆汤。”
自从苏碧曦有孕以后,口味变得奇快,刘彻早已经习惯她一日一个主意,只要是对她跟孩子好的,他都惯着她,“好好,喝红豆汤。”
苏碧曦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指了指一边的辛元,“跟陛下说说,这大冷天的,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烤火,尽在折腾些什么。”
刘彻坐在案几的另一侧,时刻瞧着苏碧曦,这才问辛元,“有事为何不来禀报朕,尽去搅扰殿下?”
辛元:“………”
陛下,我是翁主府统领,是殿下的人啊,你这一副嫌弃的口吻究竟是什么意思?
辛元尽管心里十分怀疑是否因为自己还没成亲,瞧着陛下跟殿下,总是觉得不得劲,面上仍是正经地回话,先是说起了长信殿总管王信,“王信对王氏一族有怨,也明白太后已是日薄西山,便暗地里向我们投诚。”
随即他便说起了田蚡跟王太后欲用巫蛊向苏碧曦下手之事,末了道,“此事过大,王信便知会了我们。殿下吩咐……”
他瞧了一眼苏碧曦,苏碧曦接口,“我让王信把魏其侯的头发,给了田蚡。”
苏碧曦话一说完,辛元便目露担忧地看着刘彻。
无论巫蛊有没有用,苏碧曦这么做,已经是借着田蚡的手在铲除魏其侯跟窦氏了。此事说小了,不过是顺水推舟,说大了便是党同伐异,就是实打实的党争了。
田蚡是刘彻的舅父,窦氏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刘彻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会不会因此怪罪苏碧曦,实在不好说。
这样腌渍的事情,殿下却直言不讳地告知了陛下,殿下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谁知刘彻听完了苏碧曦的话,一直阴沉地过分的脸如同锅底,一下便砸了手边的杯盏,“巫蛊!他们竟然敢对你用巫蛊?你还怀着身子,莫非这不是阿母的孙子?阿母他们这是疯了!”
刘彻简直怒不可遏,气愤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君儿是他亲封的汉室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现下腹中更是有他们的孩子,这是他盼了整整十二年的孩子。
身为汉室天子,一直膝下没有一个皇子,刘彻所承受的压力,非常人能懂。田蚡也就罢了,王太后是汉室的皇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竟然枉顾他们的母子之情,枉顾汉室的江山国祚,要对君儿下手,危及君儿腹中的孩子。
若君儿诞下的是皇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汉室皇太子,是他余生必要倾尽全力养育教导的储君。
他今年二十八岁了,大父孝文帝活了四十六岁,阿翁孝景帝不过四十七岁,换句话说,他很有可能只剩下不到十八年的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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