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们只是逢场作戏,可你从不会吃醋,从不会不高兴, 哪怕你就表现出一次的不满我也能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可你心里却不止我一个, 你每次来和我吵架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人,我们每次得来不易的相聚总是因他们不欢而散。
魏攸宁把正妻的名分父亲的责任全部都放在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身上, 何曾为你考虑过半分?
慕瑾、慕珩可曾真的把你当做慕家人?至于林嬿婉,那是我名义上的侧妃,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他们若不背弃你, 我绝不会动他们一分一毫, 让你同我日渐疏远。
你说我阴险狡诈, 说我诡计多端,可我从一开始就只能靠自己,就连活着都是我算计来的。自从有了你, 我更要步步为营护着看着……
阿玖,我远比你想象中要爱你。”
慕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楚策不善言辞,从未一次对她说过这么多话, 她怔怔然望着他:“你早就知道他会对我不利?”
楚策隔着衣袖攥着她的手走过层层叠叠的花灯步至廊下:“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意何况你呢。”
他蓦然与她直视,双手箍着她的肩膀问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
楚策不容置疑的死死盯着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
慕玖淡淡道:“八年前我被种下了诛心蛊,所以才会不得安枕为梦靥所扰,偶有神志不清脉象紊乱之兆。
西陵王难道不清楚么?”
他眸光阴鹜:“你认为是我做得?”
她挣脱他的钳制勾了勾唇角:“不是你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诛心蛊需要蛊引,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八年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对断魂草的气味习以为常。”
楚策苦笑:“我以为我隐藏的足够好,可他还是不肯放过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以为九将军是什么人?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阿玖,诛心蛊……”
“卿书已经帮我调理好了,无甚大碍。”慕玖扫了一眼桌案上的酒菜,“楚策,我把飞凰骑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安置他们,南诏的事情以后我不会介入。
人已经被我带走了,饭也在你未来王妃那吃过了,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楚策望着烛光下的慕玖,疏淡的眉眼淡到极致令人过目就忘,他小心翼翼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而今却要拱手相让,他就只有她,他们还要和他抢,凭什么?
“阿玖,你不要逼我。”
慕玖静静回望着他目光中的针锋相对慢慢淡去,她抱了抱他低声道:“阿策,你有帝王之才,我信你会成为一个好皇上,拨乱反正,开创太平盛世。
你我本就无缘,就不要强求了。”
之后几日楚王病重她再未见过楚策,日子看似静水悠长实则他悄无声息的切断了慕玖与暗卫还有沈淮影卫的所有联系,当初的倾囊相授而今成为他控制她的筹码。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偏执的可怕。
一早慕玖歪在黄花梨圈椅上削发簪,软底布鞋旁落了一圈木屑,她手中锋利的匕首分外灵活,眼睛一眨不眨雕得很认真。
马上就要入九月了,卿书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他也在想她吧,她嘴角上扬,每次想到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发甜,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落在她手里了。
“整日待在屋里都不像你了。”
林嬿婉拎着红漆描金漆黑提裙走了进来,慕玖翘着二郎腿未动:“整日下雨没什么心情,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外面阴云密布,雷声隆隆,房内阴凉她身上披着的鹤氅因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地上,林嬿婉把饭菜一一放在圆桌上:“我亲自下厨做得菜,还给你温了酒。”
慕玖含笑拉着她坐下:“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你陪我一起喝才尽兴。”
她的手很凉,林嬿婉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看着慕玖夹了几筷她爱吃的菜肴抬手给她斟了一杯酒:“阿慕,你还是要走吗?”
“嗯。”慕玖把玩着手中的冻石酒盅,“你不怕楚策不高兴,他可是给我下了禁酒令的,回头他罚你可不关我的事。”
林嬿婉笑笑:“我珍藏八年的碧落,旁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她一口饮尽,清冽醇香,回味悠长,确实是好酒。
数日阴雨绵绵,空气中泛着湿潮的粘腻,慕玖右手重重拍在桌案上,手指攥着暗纹丝缎桌布,黑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抬眸望向林嬿婉双目血红蒙着一层看不分明的氤氲水光。
林嬿婉用手帕拭了拭她嘴角的血丝:“阿慕,你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慕玖长睫颤了颤,眉眼凌厉:“是你对我下得诛心蛊?”
“阿慕,你是不是很疼?我给你把把脉,用完针就不疼了。”
林嬿婉指缝中皆是细如牛毛的银针,慕玖一阵掌风扫过被她堪堪避开,阴测测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这些年你待我不薄我本不想杀你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走呢?
你背弃了南诏更背弃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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