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用铁钩拢了拢火炉中的银炭瞥到慕玖脖颈处被白貂毛半遮半掩的青紫痕迹并嘴角处的咬痕道:“侯爷看着斯斯文文, 怎么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姐身子骨弱禁不住他这么整宿的折腾。”
慕玖抿胭脂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疼的她轻嘶了一声,自北境回来之后她算是彻底过上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养尊处优的生活, 安阳长公主得知他们草草在浮山拜了天地并不认同, 大张旗鼓的又给他们补办了一场轰动金陵的婚礼。
这一年多奢靡的侯府生活把她的身体调理的越来越好, 而沈淮也越来越不知节制,她从不知男欢女爱之事会比行军打仗还要累。
前段时间她实在受不了这样靡'乱的生活自称探望母亲回慕府小住,逍遥快活了几日陪母亲上山礼佛时好巧不巧让她碰到沈淮与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王姑娘游山玩水眉来眼去。
她回去之后心里和油煎似的怎么都不得劲, 她离府不过半月余他便难耐寂寞跑出去寻花问柳了?她若待到年关再回去是不是府中会多出来一位知书达礼的侧夫人?
岂料她当晚回府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向沈淮兴师问罪便被他抱到床上折腾了大半宿,她最后实在受不住哭着讨饶都不管用,最后昏昏沉沉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慕玖暗忖,她应适当的拿出九将军的威势来不能听上几句软话便事事都依着他, 瞧瞧都被她都宠成什么样了,简直无法无天。
白苕挑了两支点翠缠枝牡丹的发钗斜斜簪在发髻之上:“夫人,这个发式可否?”
慕玖脸颊绯红周身装扮衬得她疏淡的眉眼明艳动人,她对这些事情本来就不上心托腮点了点头懒洋洋道:“桂姨,我饿了,早膳还有吗?”
桂姨原是慕夫人的陪嫁丫鬟,慕玖出嫁之后被慕夫人派来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连沈淮都要敬她三分。
“在小厨房煨着呢,已经着人摆在双燕斋了。”
白苕另取了件白狐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慕玖抱着手炉转过屏风走了出去,外面雪花簌簌,庭中红梅怒放暗香浮动:“侯爷呢?”
“去上早朝了。”白苕悄声道,“夫人不在这段时日侯爷整日魂不守舍的,我们都不敢多说话。”
慕府远在京郊沈淮公务繁忙无暇顾及,短短半月余写给慕玖的书信装满了木匣子:“他何曾罚过你们?你们侯爷向来宽以待人。”
白苕嘀咕道:“不怒自威说的就是侯爷,不发脾气比发脾气还要可怕。”
双燕斋在九曲回廊的尽头,三面开窗位于梅林之中,慕玖用完早膳歪在圈椅上让白苕给她揉肩按腰,她全身酸疼的厉害半点精神也没有。
少顷,安阳长公主与杨月溏带着沈琅由着下人指引走了进来。
慕玖起身施礼:“娘,大嫂。”
沈琅像模像样的给她作揖:“小婶婶安好。”
安阳长公主解下身上的孔雀裘牵着她的手坐下:“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阿阮身体可大好了?”
慕玖心虚道:“母亲她身体康健,已然无愈,临行之前还嘱咐我让你不必挂心。”
安阳长公主兴致勃勃道:“醉仙楼排了一出新戏,过午之后你陪我去看看。”
她眸光一亮,把手炉丢在一旁问道:“是那个极俊的小尼姑的新戏?”
安阳长公主热切的附和:“对对对,听说是桃花庵里扮演那个小尼姑的姑娘写得唱词。”
两人只要凑在一起谈及话本子与戏便容不得旁人插嘴的余地,慕玖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两口茶,忍不住碰不碰嘴角的伤口。
白苕会意又给她涂了一点药膏,安阳长公主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两眼摇头轻笑,以前她这个儿子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而今……
沈琅拉着慕玖的衣袖摇了摇:“下雪了,小婶婶带我去猎狐。”
杨月溏解释道:“早上缠着衍书现下又来缠你了。”
沈琅看上去温顺听话实际上皮的厉害,慕惟在金陵时常常被他挂在树上亦或当他的活靶子练手准,为此不知被沈澈训戒了多少次。
“你知道狐狸长什么样子吗还去猎狐?”慕玖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去给你小叔叔折白梅花插瓶。”
“可我想去猎狐。”
“你小叔叔在内室换朝服呢,这便过来。”
沈琅不怎么怕沈澈独独对这位脾气温和的小叔叔怕得要命,闻言乖乖的跑了出去,慕玖让白苕奉上给安阳长公主与杨月溏准备的礼物。
“今儿这身打扮倒是鲜亮,衬得气色好,赶明让人多做几件妍丽的冬衣,瞧着也喜庆。”
安阳长公主隔着横斜的花枝一眼瞅到一个神色匆忙的小丫头着人把她唤了进来:“怎么了?”
小丫头害怕的低垂着头道:“奴婢以为侯爷回府之后便来了双燕斋给长公主问安,特意来送王姑娘给侯爷的邀帖。”
安阳长公主不悦道:“她怎么还在缠着卿书?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慕玖略一思忖,她不仅和大家闺秀不沾边同矜持二字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与卿书素不相识时就和他同榻而眠了,还调戏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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