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没再说下去,但是莫清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即使能让莫林醒过来,曾经的天之骄子一派掌门,怎么能容忍自己经脉尽费的事实!
“可有办法,来修补经脉?”她忍住眼中的酸涩,问道。
“若是能长久的温润调养,也是能有一线生机的,但是恐怕要花上几百年。还有就是……”华容顿了顿,似乎是不想再说下去。
莫清看着他露出少有的犹豫,道:“但说无妨,华容,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将他畸形的经脉全部打断,然后以正确的脉络接好,但他原本就经脉断裂,好不容易长成再重新断掉的疼痛非人能忍受,而且这种方法极其冒险,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莫清沉默了下来,这两种选择真特么……憋屈……
一种几百年都不一定见好,一种随时都能丢命,她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医生让家属在只有一半成功率的手术单上签字时家属都会那么痛苦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第二种。”
华容讶异地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女子,比之十年前,那清澈见底的眸子中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以为她会选择第一种。
“好。”他温柔地笑了,想到自己能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起来,心底总是会莫名的欢喜,那种他早已忘却的感觉让人着迷。
莫清这几日忙着莫林的事情,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但是她会一点点去查。华容说不能急着为莫林重塑经脉,必须先好好调养上几年,才能增大成功的几率,她也同意了,将自己搜罗的药材不要命地往外倒,让华容哭笑不得。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让自己减轻负罪感的一个方式,她欠莫林的,太多。
“师伯?”宛烟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莫清,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是那通红地眼眶却是昭示着刚才上官倩那伙人又来找茬了。
莫清虽然心疼,但是却板起了脸,冷声道:“你可知她们为何要欺辱于你?”
宛烟讶异地看着她,旋即又红了眼,“弟子……弟子没有师父……”而师伯你又冷眼旁观。后半句她没敢说出来,只是心里却是愈发的委屈了。
“你可是在怨我袖手旁观?”莫清冷笑道。
“没……”宛烟咬了咬嘴唇,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本来以为师伯回来她就不必忍受那些人的嘲笑和欺辱,可是现在却有种变本加厉的趋势。
“你可知那些人为何不敢如此待我?”莫清看着她双眼通红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并没有去安慰。
“因为……”宛烟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因为师伯是清霄真人。”
“错。”莫清眯起双眼,那模样竟让她感觉到了杀气。“因为若是他们敢这般对我,我动动手指便能碾死他们。”
宛烟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总觉得师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感觉……嗯,很厉害的样子。
“师伯的意思是,弟子只要变强了,他们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莫清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宛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足为惧,而在未达到之时……”
她看向远方雾气缭绕的山脉,声音不喜不悲,“要忍。”
要忍着,哪怕她现在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在没有能力一击毙命之前,也得忍着。
后来,每每想起那个素衣淡漠的女子遥望远山的画面,宛烟还是会忍不住湿了眼眶,那时她看不懂师伯眼中的坚韧和傲气,直到那个一向淡漠的女子为一人便能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她才明白,有些人注定,会因为心中所求而不顾一切。
“华容,真的没有关系吗?”莫清看着温润的男子脸上浮现出的笑意,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已经表明了一切。
“距离我闭关已经过去了几百年,除了几个天资尚可的还活着,其余的怕是早就已经故去,再回去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华容继续笑着,“还不如在此陪着你,免得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莫清只感觉心里暖意融融,“华容,谢谢。”
华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们好歹也是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了,说这些做什么?”
莫清笑了笑,这家伙,真是个死傲娇。
“师伯,掌门请您去皓月殿一趟。”门外宛烟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莫清应道,她抬头看了看华容,“华容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的内务我就不掺和了。”华容慢悠悠地给自己斟茶,笑道:“我在这里看着莫林就好。”
莫清点点头,然后同宛烟一起来到了皓月殿。一进殿,便看到许多不认识的人,男男女女不下三十几人,而且每一个都实力不凡的样子,她粗略感受了一下,至少有十来个人同她的修为不相上下,而其余的也大多在元婴期,实力不可小觑。
众人一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有惊讶,有不屑,有欣喜,也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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