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眼泪,冰冷刺骨。
长生和风法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长生如此悲伤绝望,不惜魂飞魄散。
可是,饶是她看到了长生的部分回忆,依旧无法将自己代入进去,就像是在上帝视角冷眼旁观,看长生与风法的悲喜哀乐。
为什么她会是长生的灵魂碎片所化呢?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你好好的生活了几十年,忽然有人来告诉你,你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你的记忆应该是这样,你爱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她爱的应该是风法。简直……不可理喻。
莫清蹙了蹙眉,尼玛自己究竟是如何得到这个诡异的结论的?!
莫清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木易寒。
“小寒……”她的手掌渐渐收紧,“你究竟在哪里?”
莫清将头埋到了双臂中,墨色的长发被乌木簪子随意挽起,落叶悠悠地飘到了发丝之间,莫名带着一点萧索的味道。
白衣女子安静地趴在石桌之上,风掠过,竹叶瑟瑟,顺带着扬起了地上薄薄的一层落叶,四周寂静地有些过分。
原来思念,一点也不美好。
那种无比地想要见到一个人,想要触碰到他的温度,想要看见他的笑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人,现在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之中。
“矫情吧就。”莫清闷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大概许久都未曾做过梦了。
这次的梦有些奇怪。
木易寒紧闭着双眼,平躺在半空之中,周围是沉沉浮浮的星海,仿若黑色的幕布上随意地撒着碎钻,暗黑色系之中透着诡异的华美。
莫清的目光掠过那好看的眉梢,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然后是完美的下颌。
可是莫清只想看他的眼睛。
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情感,才是活生生的木易寒。
她伸出手,刚碰到眼前的人,木易寒整个人瞬间化作星星点点地光芒……飘走了……
飘走了……
次奥……劳资只是做个梦而已特么至于吗至于吗!!
居然飘走了不给碰!
你以为我稀罕啊啊啊啊!
莫清额头青筋直跳,就算这只是一个梦也抵挡不住她深深的怨念!
“美人?”甜得发腻的声音忽然响起,眼前的场景一变,就见一袭红衣的男子站在桃花树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莫清:“……”
我徒弟还飘着呢,他头顶不是绿色的亲!
“同我一起回家吧。”绯夜说的很认真,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亦如当初,带着少年人的朝气和洒脱。
“绯夜,抱歉。”莫清心知是梦,却仍旧有些不忍心,绯夜对她的心思她自是明了,但是却偏偏无法回应他。
绯夜为她做了许多,她很感激,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怪异的很,一个人就够了,一个人就能将她的心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但是每一份喜欢都值得被尊重,她无法回应,也无法义正言辞地去告诉他说不能喜欢,她能说的,只能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而那个人,不是你。
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你值得更好的人。”莫清唇角微弯,眼底满是温柔和祝福。
绯夜笑着摇摇头,“莫清,你知道的,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至少现在,我放不下。”
“就算是没有希望?”
“就算是没有希望。”
说完,那一袭火红化作了万千桃花瓣,殷红的花瓣纷纷扬扬,漫过了整个天空。
莫清仰头,看着那漫天鲜红。
她喃喃,“你这般,我如何担得起……”担得起你这份情深。
无尽的黑暗袭来,看不见一丝光亮。
耳边传来了风法的声音。
“长生。”
莫清猛地惊醒。
一阵凉风吹过,后背上的冷汗顿时冰冷刺骨。她揉着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臂,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结果起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
尼玛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她得去找木易寒,也得确认一下绯夜的安全,关键是弄清楚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清下定决心,结果刚走一步,脚下一软便径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她下意识将手臂挡在脸前,一阵钝痛之后呲了呲牙。
卧槽劳资就知道徒弟不在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之手”……
等头晕过去之后,她才慢吞吞地看着手掌和手腕上的血迹,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明明灵力恢复地差不多了,为什么体质这么弱?
啧,病怏怏的,病娇什么的简直要命好不好!!
就在莫清浑身散发着无数怨念的时候,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捞了起来。莫清惊异地转过头去,便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风澈!?”莫清看着那清秀的面容,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
卧槽少年你不觉得你出现的太突然了吗!?
风澈秉承着一贯的迷之沉默,抿了抿唇未答话,而是将她扶到了凳子上坐下,将她的袖子往上一卷,对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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