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冷冷地觑了他一眼,“那是谁答应过我不来的?”
陆小郡王听她反问,瞬间理亏,抿紧了唇线,微微心虚。
“回去跪两个时辰搓衣板!”楚辞一字一句道。
陆小郡王不服,“凭什么?!”
楚辞更狠:“还是你想顶着水缸跪在朗月居的门口?”
陆小郡王:“小爷我不就逛了个花楼!!!”
楚辞拉长音调:“嗯——?你再说一遍!”
陆小郡王扁嘴:“跪就跪,只要你不在人前给小爷我难堪!”
楚辞执起骨扇,轻轻地在他肩上敲了敲,“算你识相,走,我们去抢花魁!”
陆小郡王:“……”
抢花魁?他没听错吧。
而楚辞已经朝着方才的雅间走去。
因两人谈话的地方与雅间所在位置隔着一条狭长的过道,转角时,她一不下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楚辞匆忙后退,下意识地道歉。
同时借着幽微的灯火,朝男子看去。
只见男子足足比她高了一头,身着墨色玄衣,身行健硕,皮肤是古铜色,眉眼间散发着不凡的神采。
“无妨!”他声线低沉,就连宽慰都带着几分肃冷。
楚辞正要侧身避过。
没想到,身后却传来陆小郡王欠揍的声音,“稀罕啊,没想到定南侯也会舍得花银子来双华楼玩儿!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双华楼看见您呐!”
萧镇云听陆小郡王这般嘲讽他,眉眼一冷,眼看着就要发火。
这时,楚辞突然退后一步,挡在陆小郡王的身前,赔笑道,“家弟顽劣,还请侯爷多多包涵,等回府了,小弟已经禀告郡王妃、老夫人,好生惩治他!”
她话落,萧镇云还没开口说什么,陆小郡王就先火了,他一把攥住楚辞的手,冷哼道,“什么家弟,小弟,你明明就是小爷未婚妻,是小爷未来的世子妃!干吗隐藏自己的身份,跟这个乡巴佬道歉!”
楚辞来到金陵这么久,对定南侯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他的出身,他的母亲是有很多值得人诟病的地方,但是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曾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士,他现在所有成就都是他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更甚至,他还救过少年孟璟的性命。
所以,无论站在那个角度,她都不允许陆小郡王对他不敬。
“向定南侯道歉!”她转过身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凭什么啊!”陆小郡王不忿,看楚辞的眼神充满了怒火。
楚辞抬手,纤白的食指指向萧镇云,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道,“就凭他戍边十八年,凭他在边关、在疆场上不要命地为了云朝百姓的安稳而厮杀!凭他是条血性汉子,上无愧天地,下无愧君臣父母!就凭你陆邑风只是个花天酒地,只知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你摸着自己的胸膛,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侮辱他!若是没有他们这些将士的殊死拼杀,你今日能安安心心地在这里逛你的花楼,你能锦衣玉食地长这么大?陆邑风,你到底有没有心!”
陆小郡王被她问得沉默下来。
而她的身后,萧镇云的眼睛亮得堪比黑夜里最明亮的性子。
他没想到,慈宁宫要他娶的那个女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有着铮铮铁骨的侠医。
她……就像一块明丽的瑰宝。
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后,之一瞬间,就照亮了他的整个生命,温暖了他冷硬的心。
“楚姑娘不必为难小郡王,一个孩子说的话,本侯还不放在心上。姑娘珍重,你方才说的话,本侯都记住了,本侯先走一步!”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辞看着他走远,才回头看向陆小郡王,没忍住,又数落了一句,“你看看人家定南侯,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成熟些!”
陆小郡王一委屈,冲着她边吼道,“他好,那你去嫁他啊!小爷又没求着你嫁给小爷!”
“好了,走吧!”楚辞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调教的任务,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两人一路平安地回到雅间,这时珍华姑娘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楚辞向下眺望,只觉横卧在高台锦榻上的女子真的是殊色无双。尤其是眼底那一抹带着媚意生涩,更是撩拨人心。
她一个女子都看着心动不已,更别说那些个公子孤佬们了!
当即,竞拍价一路飙升。
到最后,只有三个人在争。
一个是年近七十的巨贾,一个是金陵知州,还有一个就是……陆小郡王。
“我出黄金千两!”巨贾高喊。
金陵知州许是想买了人讨好上峰,也下了血本,“黄金两千两。”
陆小郡王正要加价,楚辞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牌子,朝着高台喊道,“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竟然是黄金万两!”老鸨的声音激动得都破碎了,“还有人比这个价更高吗?黄金万两一次!黄金万两两次!黄金万两三……”
“我出黄金一万五千两!”巨贾不甘心,一咬牙,又加了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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