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王闻言,微微拧了拧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这不是在金陵呆惯了吗?江南的四时风物也看得不爱看了……就想去京城走走!”陆小郡王随口扯着慌,绝口不提这是楚辞的想法。
南郡王也没多想,听他这没个正形的理由,直接拒绝道,“没想法,也不想回去。”
他是个儒臣,有没有好胜心,觉得金陵这个地方挺好的!
尤其是,这么多年,在江南一带,只有别人给他下跪的份,他从来都不用给别人下跪。
这要是回了京城,不说别的,他这两条腿就先受不住。
当然,陆小郡王是不知道他爹的想法的。
他在听到他爹不想回京的答案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片刻后,仍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您真的一点回京的想法都没有吗?”
南郡王又看了他一眼,完全不假辞色道,“没有。”
陆小郡王,“就不能有一点吗?”
“风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南郡王这时才发现自家儿子的反常,然后眉头紧拧,语气严肃地问了一句。
陆小郡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进京。”
南郡王,“进京送死吗?”
他虽然从没正面表露过什么,但是对楚辞和任太后之间的深仇大怨,却是门清的。
所以一听陆小郡王要进京,立刻想到了任太后无孔不入的陷害。
陆小郡王听了他爹的话,却是眼睛一亮,而后,挑眉道,“我还以为爹你不知道太后对南郡王府的恶意呢!”原来他也是知道的。
南郡王见自家儿子将任太后这层纱戳破了,也不再含糊,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意思,“正是因为为父知道,所以才不愿意你离开金陵。”
言下之意,京城比金陵危险多了!
可陆小郡王却不赞同,他目光幽深地看向自家父亲,吸了口气,低声反问,“难道爹就没想过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吗?”
南郡王听陆小郡王这么一说。
面色陡然沉下。
终于肯正视起他家这家孽障来寻他的缘由。
半晌后,眉头高高拢起,道,“想回京的只怕不是你,而是阿辞罢?”
陆小郡王一脸干笑,“这……跟我娘子无关的,是我心疼她,做个月子还要被那些恶人无孔不入地迫害着!一点都看不得她受这份委屈!”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南郡王冷声嘲讽。
陆小郡王脸上有些挂不住,脸皮一下子抻平了,道,“那你就说罢,到底听不听我娘子的,回京城去?!”
“这……你让为父再想想……”南郡王既没有直接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留有几分余地地说要想想。
陆小郡王心里虽然不甚满意,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道了声“那您早日给我答复”,就晃着又朝外走去。
南郡王看着自家儿子一步一步地离开。
想着他方才说的一席话。
沉默了许久。
然后提起面前的笔墨,写了一封密信后,叫了贴身的小厮进来,“将这封信送去城外断魂庄!”
小厮应了一声,接过信便朝外走去。
到门口时,又被南郡王突然叫住。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小厮回头问道。
南郡王扔给他一截乌木令牌,“这是本王身份的象征,一定要尽快将信送到断魂庄!”
“是,主子,奴才一定不负您所托!”小厮又点了下头,然后收好令牌朝外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城外断魂庄。
正殿中,韩赭将密信呈给孟璟,“王爷,这是南郡王派人送来的。”
孟璟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起身道,“随本王去一趟南郡王府!”
“是,王爷!”韩赭应着,转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大氅,递给了孟璟。
孟璟穿上墨黑的大氅,和韩赭前后脚出了大殿,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次日,又是一个难得的好晴天。
芸娘一面拿了帕子帮楚辞擦额头上的汗水,一面道,“姑娘真的决定要进京,这等您做完月子,可刚好是最热的伏天。”
“那也得回去。”楚辞叹了口气,一脸烦躁道,“我等不了。”
任太后和景明帝疯狂的就像只野狗。
他们有千千万万种害她和孩子的法子,可她却只能防备着。
这样的日子,她每过一天,都是折磨。
芸娘叹了口气,停了停,又问,“那您可想好了,要如何对付太后?”
楚辞听她这么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切……还是等进京后再说吧。”
芸娘抿了抿唇,没有再问。
两个孩子满二十天的时候,陆小郡王终于把南郡王和南郡王妃同意回京的消息告诉给了楚辞。
楚辞听了这个消息,难得露出一抹笑颜,就连面对着闷热至极的天气,也没有那么心烦了。
陆小郡王抬起手帮她擦了擦额角又溢出的汗,心疼道,“真是难为你了……这么热的天气,因为坐月子,冰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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