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下车后,便一刻不停地往王府大门行去。
守门的侍卫认识这位曾经的王妃,也不敢阻拦,按刀行了个礼便继续守起大门来。
楚辞进得前院,绕过影壁,才想起询问折夏,“小尔和辛儿现在在哪里?”
折夏忙道,“已经被抱回了云阶院,太医院擅长儿科的几个太医都在那里守着。”
楚辞点了点头,又朝云阶院走去。
云阶院,她进去时,东厢房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芸娘紧紧地抱着辛儿,坐在床边,孟璟则弯腰守在辛儿的床前,握着他的小手,脸上尽是哀愁。
楚辞进门的脚步声传来,出了跪在地上的人,其他的人都往门口看去。
“世子妃,你来了?”孟璟脸上涌起一抹惊喜,看着楚辞,七分着急,三分愧疚地叫道。
楚辞冷冷地削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一面朝辛儿走去,一面吩咐折夏,“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你和折锦留下就好。”
“是,姑娘!”折夏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奶娘和太医道,“听世子妃的话,你们都出去吧!”
奶娘和太医没有应声,他们生怕扰了主子心烦,皆无声地磕了个头,就朝外膝行而去。
待人都退下后,楚辞也为辛儿把完了脉。
如她所猜测的,孩子正是受了云太妃的影响,肺经受损。
不过因为发现的早,又没用过药,还没拖到痨症的程度罢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确定了病症,她便起身开起方子来。
待笔墨晾干后,又将方子交给折夏,郑重道,“去回春馆,告诉掌柜的让他亲自抓药,另外,若是掌柜的肯行个方便,你再带一个可靠的药童回来,让他煎药。”
“是,姑娘!”折夏接过药方,答应一声,朝朝外走去。
孟璟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愧色更重,他抿了抿唇,正要上前与楚辞说两句话,问问辛儿的情况。
可没等他开口,床上的辛儿却先咳了起来。
那一声一声的,又重又疾,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小脸也憋得又圆又红。
楚辞见状,忙疾步走了过去。
仔细听过他的呼吸后,二话不说,掰开他的嘴,就覆了上去。
肺经受损着,痰要比正常人多许多。
要是成年人,还能自己咳出来。
可小孩子哪懂这些,楚辞为了让他呼吸的畅快些,只好亲自替他吸出来。
他吸了口气,吐了两次,辛儿的呼吸果然平稳了不少。
折锦也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给她漱口,又端了痰盂过来。
楚辞清过口后,又看了辛儿一会儿,确定他没事,才又看向一旁跪了半天的芸娘,道,“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先起来吧。”
芸娘眼圈原本就红的厉害,现在听楚辞不怪她,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口中呜咽着,泪如泉涌道,“姑娘,是奴婢的错,您将小公子交给奴婢,奴婢却没有照看好他……姑娘,求您罚奴婢吧,无论您要怎么处罚奴婢,奴婢这心里,都没有半句怨言。”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楚辞无法,只好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沉声肃然道,“芸娘,你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你对两个孩子的尽心尽力,我一直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惩罚你的。”
“姑娘……”芸娘又叫了一声,语气里全是感激和难受。
楚辞从袖中取了帕子,轻轻地帮她擦着眼泪,“你若是非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以后待辛儿更好一些就是了,好了别哭了。”
“嗯,奴婢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位公子的。”
楚辞点了点头,顿顿,又问,“小尔呢?他怎么样?”
芸娘便抽噎着道,“虽说生病的只有小公子,和两个小主子却是双胎出生,大公子和小公子,就像心意相通一般,一个不舒服,另一个便哭……奴婢看大公子哭得累了,再继续下去,怕会伤到嗓子,就让青苗带他去别的房间歇着了。”
楚辞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双胎之后,本就是有心灵感应的,要是让他留在这里看着辛儿,不说过了病气,就是这哭声都停不下来。”
芸娘“嗯”了一声,又问起床上辛儿的病情。
楚辞想起这个就来气,她侧头,狠狠地瞪了孟璟一眼,凛然道,“王爷,这件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过将两个孩子送过来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一桩事,你若不给出个说法来,你觉得我以后还敢让孩子再来你这府上吗?”
孟璟听她这么质问,胸口顿时疼痛起来。
他紧紧地拢住收在袖子里的拳头,艰涩道,“这件事,是本王的错,本王也没想到,母妃竟然包藏如此祸心。”
楚辞听不惯他这般推脱,当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她包藏祸心,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吗?王爷你说你没想到这点,那你能想到什么?是云太后良心发现,愿意与你共享天伦?还是她会幡然悔悟,重新做人,将我的两个孩子当亲孙儿一般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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