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小郡王气的脑仁疼,他觉得眼前的宜婴简直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看她一眼,他的头都能疼一个月。
宜婴见陆小郡王真的生气,心里到底舍不得,想了想,又道,“……你要我救她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小郡王强忍着怒气问道。
宜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救活她之后,你得离开她,娶我为妻!”
“你休想!”陆小郡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就算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的!”
他说完,转身就往回城的方向走去。
宜婴被他下了面子,却不难过,她两只纤细白嫩的手圈在一起,作喇叭状,朝男子的背影,大声地喊道,“你要是后悔了,就到京城最大的客栈来找我!”
陆小郡王气的几欲吐血。
她想让他妥协,下辈子吧!
苏府。
天色已黑。
袁晗看向颓然走近寝房的陆小郡王,语气一沉,起身反问,“没有找到蛊师吗?”
陆小郡王想到宜婴,又是一番咬牙,攥紧拳头用力捶向一旁的床柱,恨声道,“找到了,可是没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晗追问。
陆小郡王只好将宜婴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一遍。
袁晗听罢,眉头拧得更紧,“这么说,京城中还有第二个蛊师了?”
陆小郡王闻言,抬头朝他看去,沉声道,“我们现在只有最后一只知返虫了……”
“没用的。”袁晗长叹一口气,摇头道,“知返虫是个恋主的东西,它的主人既已出现,那么就算再放出去一只,也还是跟这一只一样的结果。”
“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陆小郡王痛苦地问道。
袁晗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将桌上翻开的一本医书递给陆小郡王,道,“这是我翻找典籍,查到的一点资料,你看看,可能从中看出些什么,然后抽丝剥茧,找出给阿辞下蛊的蛊师。”
陆小郡王抬手,将医书接过。
关于千日睡这种蛊重点的部分,袁晗已经给他划了出来——千日睡属于花虫蛊,下蛊时必须与对方有身体接触,而中蛊的人,起初任何细微的感觉都不会有,直到她身边出现对应的花的味道,这时,花的味道就会唤醒中蛊的人体内的蛊虫,然后中蛊的人才会发作。
下蛊的人,对应的花……
这两点在陆小郡王的脑中冲撞着,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大步朝外走去。
“折锦,折锦!”走到廊下后,他大声叫着折锦的名字。
折锦听到声音,赶忙从一旁的厢房走了出来,上前行过礼后,目光凝重地问道,“不知姑爷有何吩咐?”
“你早上说,已经将菡萏院封锁了是吗?”他急声问道,折锦点了点头,“是,已经封锁了,院子里还有正房里一应东西都如姑娘倒下时一般摆放,人也都在厢房里关着!”
“现在立刻放她们出来,让她们仔细地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正房里,有什么突然消失不见的东西?”陆小郡王一脸肃然,厉声吩咐。
折锦不敢多问,她答应了一声,便朝厢房走去,听陆小郡王说的,将所有的人都放了出来,然后让她们去看,正房和院子里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最后,一个负责院中洒扫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找她来禀告,说是花墙下少了一株黄菊花。
黄菊花……折锦目光一变。
是啊,这个季节最多的就是菊花,而黄菊花又是最常见的,多一株少一株……只要不是太细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陆小郡王听完折锦的回禀。
久久没有说话。
他闭上眼睛,将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全部在脑中回想了一遍……
与楚辞贴身接触过的人,有嫌疑的人……
突然,他睁开眼睛,冲着折锦道,“我知道了,是赵婵娟!”
赵婵娟?
折锦听到这个名字,眸光一深,当机立断道,“那奴婢这就去将她审问一番?”
“不用!”陆小郡王摆了摆手。
此时此刻,事关楚辞的性命,还有他们的未来,他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亮,记忆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曾经被他忽略的诸多细节,现在也想秃子身上的虱子一般,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
赵家兄妹……
重点不该是在赵婵娟的身边,而应该是在赵朱阁的身上。
那一天,找上门来,他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个表情!
当时,他恐惧而又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衣领,说他要见他妹妹,说他必须要把他妹妹带回去,不然他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自己……
还有,他被他打走的时候,还说让他不要后悔!那时他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
之前怒上心头,没有想太多,只当那是他撂下的狠话,可现在再想想,那般笃定的语气,怎么能是狠话,应该是……是提醒才对!
想清楚这些,他眉眼犀利地朝折锦看去,一字一句的吩咐,“你调四个青龙卫出来,三个人去查赵婵娟的兄长赵朱阁,务必保住他的性命,还有一个盯着赵婵娟,阿辞没有醒来前,绝不许她离开楚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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