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又扭头朝宜婴看去,“这么说,你们也算是认识多年了?”
宜婴忙不迭地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楚辞,道,“是,我与邑风哥哥是那时候认识的,当年,我救了他之后,我们还约好了,等我再回来,他就以身相许,娶我为妻!”
“是吗?”
楚辞目光一转,又笑眯眯(阴森森)地朝陆小郡王看去。
陆小郡王被她这般看着,只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分分钟后背湿透,当即想也不想,立刻求生欲极强地摇起头来,一下一下的,跟拨浪鼓似的,同时举起手来向楚辞辩白道,“娘子,我是冤枉的啊!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什么以身相许!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苍天可鉴,要是我跟娘子说的有一句假话,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以后生生世世都再遇不到娘子,不能跟娘子你再续前缘。”
这一次,楚辞难得地没有打断陆小郡王发誓。
她在他话落后,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朝宜婴看去,嗓音轻柔,嘴角含笑道,“宜婴妹妹,你也听到了,你姐夫他发誓没有说过那些话……你再想想,是不是时间太久远,当时情况太紧张,你记错了?”
宜婴:“……”
她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要是楚辞在得知她的意图后,立刻大声叱骂她,凶神恶煞地赶她走,她还能跟她硬碰硬,对着干,占有她的相公,抢了她的孩子。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非但没有叱骂她,反而还一如既往地对她温柔以待。
她心里登时更加愧疚了,良久,才红着脸看向她,小声道,“姐姐说的是,救人的事情太过久远,我可能是记错了……”
楚辞听她肯借坡下驴,正要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笑容,夸她两句。
可谁知,她的笑还没酝酿出来。
宜婴小姑娘又指向陆小郡王道,“可邑风哥哥昨天也说了,他会娶我的。”
不过总算顾着点姐妹情分,没说出贬妻为妾,她做大,楚辞做小什么的……
可即便这样,楚辞还是揣着一腔怒火,咬着牙朝陆小郡王看去,求证道,“相公,这真的是你说的吗?”
陆小郡王闻言,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家娘子,然后愤愤开口,毫不客气地告起状来,“娘子你别信她!昨日分明是她威胁我,说我不娶她,她就见死不救,看着娘子毒蛊发作,致命而亡!我都是被她逼迫的!”
楚辞闻言,又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朝宜婴看去,因为陆小郡王的话,她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嗓音也微哽起来,“妹妹,你……这真的是你说的吗?我们结义一场,你就真的这么盼着姐姐去死吗?”
宜婴:“……”
这个软骨头,爱告状的男人!
她怎么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过即便如此。
她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姐姐的,你说,我怎么可能盼着你去死?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说着,一脸目瞪口呆地朝她样去,心里想着——瞧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你怎么就做不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可比禽兽还禽兽多了!
而楚辞就像没有看见陆小郡王的表情似的,只是望着宜婴,一脸释然道,“你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
话落,她又朝陆小郡王看去,柔声道,“相公,我还有些私房话要跟宜婴妹妹说,你能否先出去回避片刻!”
陆小郡王闻言,立刻防备地朝宜婴看去,又担忧地看了楚辞一眼,十分不放心道,“娘子,你身子才好,我还是留在这陪着你吧!”
宜婴哪里看不出他这是在防着自己,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陆邑风,我楚辞姐姐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你这是防谁呢!”
陆小郡王闻言,正要给她鼻青脸肿地怼回去,可他放在被子里的手却先一步被楚辞给握住了。
楚辞看着他的眼睛,用力地在他掌心捏了捏,微微摇头道,“相公,你看宜婴妹妹都生气了,你就先出去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陆小郡王知道,楚辞这是让他忍气吞声的意思。
这才强行咽下那口恶气,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他走后,楚辞看向宜婴,轻轻地冲她招了招手,道,“宜婴妹妹,你过来坐!”
宜婴看了楚辞一眼,然后小步挪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楚辞在她坐下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柔声问道,“几年前并州相见,你不是说要回南疆,赶回去看你重病的爷爷……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我、我爷爷……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过世了。”提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宜婴眼眶一下子通红起来,低着头,小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楚辞听罢,却是一脸的错愕,“你不是说,你爷爷身边有只长寿蛊吗?服用之后,可以增加三到五个月的寿命,那样的话,他怎么会撑不到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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