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一起来的太监也都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可景明帝就像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冷冷地勾着唇角,冲行刑的侍卫又补了一句,“皇贵妃和大皇子还在歇着,把他们的嘴都堵了,莫要扰到你们贵主子!”
“是,皇上!”侍卫又应了一声,当即便要去堵鸢尾几人的嘴。
宫廷用的杖刑棍子本就粗重,发了狠的打,不过三十来下就能将人打的七窍流血而死……再加上芳华殿地位偏僻。
等这里的事传到坤宁宫时,鸢尾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被拖出宫去了……
皇后哪怕再气,到底不敢跟景明帝对上,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揣着一肚子的气便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中,她到的时候,太后还没起来。
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哭哭啼啼地就闯进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原本还算香甜的一个梦,就这样被她吵散了。
不禁带了几分气,坐起来,瞪向她道,“你堂堂皇后,这般哭哭流流的成何体统!要是以前学的规矩全都忘了,那哀家回头就再给你找几个嬷嬷重头学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连哀家的寝殿都敢闯,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皇后被太后这般训着,一时惶恐,连哭都忘了。
只是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看着床榻上浑身凛然之气的任太后,抽了抽鼻子,福身,低低道,“姑母,侄女知错了!不该莽莽撞撞地冲进姑母的寝殿来!侄女真的知错了!”
说着,膝盖一软,还跪了下去。
任太后看着,不由叹了口气。
到底是她从小最亲近的晚辈,她一认错,她这心就立刻软了。
须臾,她长叹一口气,缓了脾气,看向侍立在一旁的菊蕊姑姑,吩咐道,“去,将你们皇后扶起来,都一国之母了,别动不动就跪!”
皇后听自家姑母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又原谅自己了。
当下,也不用菊蕊扶,自己就麻利地站了起来,然后上前两步,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了下来,抱住任太后逇胳膊,红着眼眶道,“姑母,我看我这皇后是做不下去了,您不知道,皇上昨夜竟然封了芳华殿那个贱人为皇贵妃,而我今早不过想让鸢尾他们请那个小贱人过来说说话,皇上就不问缘由地将鸢尾他们全部乱棍打死了,说他们对皇贵妃不敬……”
“你说什么?!皇上竟然封凝嫔为皇贵妃?”太后掠过鸢尾,直接提及凝嫔晋位一事。
皇后听自家姑母这般问,当即又是一阵气恼,“可不是!竟然从嫔位直接晋到皇贵妃!那下一步,是不是要撸了我这个皇后,给她……”
“闭嘴!”任太后听皇后这般口无遮拦地说着,一下子变了脸色,双目深邃,冷冷地扫向她道,“我不许你再说这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你是皇后,只要你还活着一日,那你就是大云朝的皇后,谁也不能废了你!”
“那若是朕执意要废了她呢!”
太后话音刚落,一道暗含薄怒的男声就将话接了过去。
皇后和太后对视,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下一刻,景明帝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连礼都没有行,直接走向床榻对面的胡床,一撩袍摆坐了下来,接着,冰冷而又愤怒地看向任太后,一字一句道,“任明薇这个皇后,朕废定了!”
“太后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威压十足。
任太后听罢,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是怒的,更是气的。
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又扶上位的亲生儿子,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驳她的面子。
另一边,皇后的脸色也变了个彻底。
“菊蕊,你先带人下去……”
良久后,任太后才开口,不过却是朝着菊蕊吩咐的。
菊蕊知道这三个主子是有私密的事情要商量,答应一声,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这一早,太后寝殿内是如何的剑拔弩张,没有人知道。
文武百官和京城中的百姓只知道——
没几日,皇上新封的太子便病故了。
而任皇后,因为照顾太子不利,自请废后,出宫去承天寺替皇家祈福。
废后出宫第二日,皇上为了有人能镇住后宫,特破格擢封芳华殿凝嫔为皇贵妃,位同副后,掌金宝金册。
同日,大公主病逝,而与大公主同胎出生,为了破解命格而送去五台山的大皇子也被接了回来。
楚宅。
楚辞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微不可查地浮起一丝笑纹——假太子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景明帝和任家也彻底的翻脸了。
至于孟璟。
他想离开大理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人证物证俱在,景明帝就算想拖,也拖不了多久。
果然,在大皇子受封东宫太子前,景明帝终于颁下诏书,力证摄政王血脉纯正,确系先帝亲子。
此后,不但将摄政王的一应权力交还于他,甚至还另封——铁帽子摄政王。
也就是只要孟璟有子嗣,那其嫡长子便世世代代都能承袭摄政王的爵位,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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