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却摇了摇头,“王爷公务繁忙,这点小事,我自己慢慢打听吧,若是他们都活着,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孟璟隔着矮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放,目光火热地望着他,“阿辞,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你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我不是与你客气。”楚辞笑笑,回捏了下孟璟的手心,“我只是,有些事,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就是你不帮我,我也会缠着你,要你帮我的!”
孟璟听她这么说,表情才恢复正常,不过还是看着她的眼睛,反复叮嘱,“你记住,本王是你的夫君,不是旁人,你永远、永远不必对本王客气。”
“我知道了!”楚辞冲着她扬唇一笑,其中甜蜜,不言而喻。
当夜,,两人同处一片轻纱罗帐,如同沙里鸳鸯一般,交颈而眠。
……
深秋,气温虽低。可尸体到底还是会慢慢地腐烂。
所以第二日,孟璟便安排了再去承天寺的车马。
这一次,两人一大早便出门,上了马车。
中午,天气最好时,马车停在了承天寺的山门下。
孟璟揽着楚辞,踩着车梯下车,走到山脚下后。
他自觉地往前挪了一步,到她的正前方,蹲了下来,道,“上来,本王背你。”
楚辞唇角为扬,没有客气,直接趴伏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次,仍和前次一样,青龙卫早早便通知了承天寺是僧人,孟璟和楚辞要来礼佛,顺便安葬抱月尸首的事。
连迎接他们的,也还是上次的缘恩。
缘恩与孟璟也算有几分熟悉。
两人碰面后,没有寒暄几句,缘恩便带着两人往禅房而去……
稍事歇息,换了身衣服,又一齐往后山而去。
后山,墓坑已经挖好,刚好能容下一句棺椁。
缘恩还安排了专做法事的师兄弟。
悠长的诵经声一遍又一遍地响彻在后山,一个时辰后,九十九遍念完,抱月的棺椁才被送进了墓坑……
土,一瓢又一瓢地扬下。
楚辞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没有了焦距。
她心里叫着抱月的名字,默默哽咽道:“傻丫头,你待我的情分与好……我只能下辈子再还给你……”
这一场葬仪一直进行了半日。
直到暮色四合,一行人才往承天寺后院的僧寮行去。
到僧寮门口后,缘恩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提出告辞。
孟璟和楚辞淡淡地道了声谢,看他离开后,转身,正要回自己的院子。
却见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地朝两人走来。
孟璟见楚辞望着那个女子,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忍不住掐了下握着她的手心,道,“还不走!”
楚辞抬眼看她,有些醋意地哼道,“人家姑娘明显奔着你来,你就不能给人家一点机会……这么冷的天,穿这么薄的纱裙,得多不容易啊!”
说话间,那女子离两人原来越近。
孟璟知道楚辞想看热闹,倒也没再急着走,只是将他大掌中的小手握的更紧。
终于,女子走近了。
然后,三人都愣住了。
实在是,楚辞和那女子长得太像了,竟然有六七分的相似。
“小女见过摄政王,摄政王万福金安。”因着这份相似,女子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行礼请安。
孟璟冷冷地道了声“免礼。”便没有别的话。
直接看向楚辞,道,“本王的王妃,现在可以走了吗?”
楚辞抿嘴,“嗯”了一声,正要随孟璟一起离开。
那红衣女子却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急切地试探,“小女和王妃长的竟如此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人是亲姐妹……不知王妃祖籍何处,说不定,你我还真能沾点亲带点故呢!”话落,掩着帕子,像是十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楚辞看到苏蝶衣的面容,也有几分猜测。所以,在她开口后,她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道,“并州,我以前在并州陵县山上的清风道观住着。”
苏蝶衣听楚辞说到并州,就瞪大了眼睛。听到后面的陵县、清风道观,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
“怎么了,姑娘莫非识得我,真与我沾亲带故?”她试探着问。
苏蝶衣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拢着身上单薄的纱衣,激动道,“实不相瞒,小女家中有位姐姐,名唤苏奉香,她从小便长在并州陵县的清风道观……只是……”
“只是什么?”楚辞追问。
苏蝶衣接着道,“小女那姐姐生过一场重病,自此之后,便迷了神志……”
楚辞听她这么说,释怀地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丢下一句“天冷,姑娘别冻得染了风寒”,便转头看向孟璟,直接道,“王爷,我们也该回去了。”
孟璟“嗯”了一声,伸手将她半揽在怀中,两人渐行渐远……
苏蝶衣看着渐渐走远的那一双璧人背影,心中的激动几乎无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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