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不想理他,从鼻翼间发出一声轻哼,“我还以为相公是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原来竟是我多想了!”
……
两人斗着嘴,外面马车跑得越发快。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门口停下,车厢里,两人也和好如初了。
折夏低调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进了楚宅,也没谢辞居伺候,而是去找了折锦说话。
她可没有忘记楚辞之前吩咐给她的事情,不过她这人性子冷,比起跟人攀谈,打听事情,更善于打打杀杀。
折锦听完自己这个妹妹的请求,却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姑娘以后不是要跟姑爷回金陵吗?怎么又要买两边邻家的宅子了?”
折夏便将楚辞当初告诉她的理由说了一遍。
折锦听完后,来回思量了一番,道,“我明白了,这就陪你去!”
“多谢姐姐!”两人说着就朝外走去……
寝房中,楚辞和陆小郡王看过两个孩子,便回了内室。
内室中,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话,不知提到什么,楚辞突然仰头看着陆小郡王,道,“等给太后治完病,我们就能离开京城了!”
“离开京城?”陆小郡王皱起眉来,“为何要离开京城?”
楚辞也没想到陆小郡王会这么问,她眉头微微皱了皱,道,“相公不打算回金陵了吗?”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问,认真的想了想,而后,长叹一口气,道,“说实话,再重回京城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回金陵!”
“为什么?”楚辞一脸的不解,“你以前不是很想回金陵?难道是……因为郡王妃的死,和父亲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才……”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猜测,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想什么呢!我之前不想在京城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只有金陵,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楚辞听他这么说着,才恍然领悟到,这一直以来,自己似乎误解了什么。
陆小郡王之所以心心念念着毁金陵,根本不是因为金陵有什么,而是因为金陵没有什么。
那没有的自然是——孟璟。
“现在想明白了吗?”陆小郡王看着她的脸上表情不断变换,轻轻的又弹了一下,反问道。
楚辞哼了一声,看着他言不由衷道,“不明白,我就是这么蠢,什么都不明白!”
“是吗?”陆小郡王却是不信,他低头贴着她的额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暧昧而诱哄的问道,“娘子真的不明白吗?”
楚辞离他这么近,脸都烫了起来,却还是硬着嘴道,“不明白,就是不明白……相公倒是跟我解释解释啊!”
“娘子真的想听我解释吗?”陆小郡王凝视着楚辞的眼底笑意更深,一字一字的问道。
楚辞不肯先服输,哼了一声,回视他的眼睛道,“那你倒是解释啊!”
陆小郡王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回京城这么久了,这个是陆小郡王第一次真正的吻她,她能感觉到,这个吻和之前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动情了,但是楚辞却不敢回应他。
因为郡王妃的过世,他现在正在守孝期间。
古人讲究,这段时间内是不能有这些夫妻亲密的。
所幸陆小郡王也没糊涂,很快就放开了她,趴在她身上,用力的喘着粗气,道,“这样的和尚日子,还有三年,三年呐……”
楚辞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只能别过头去,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道,“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陆小郡王长长的叹了口气,从罗汉床上翻了下去,头也不回的朝净室走去,压着嗓子道,“我去方便……”
楚辞:“……”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楚辞照例进宫去寿康宫替凝太后看诊。
打完针后,问起凝太后的感受,凝太后,道,“世子妃调配的药剂是不错,昨夜,本宫已经能安枕了!”
楚辞松了口气,她收拾好药箱后,便告别了凝太后。
这次出宫,陆小郡王倒是没有来接。
折夏很快跟她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她道,“姑娘,这是慈宁宫的一个宫女塞给我的!”
楚辞将纸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菊蕊的字迹,上面简单的写着,任太后这几日竟然已经慢慢的开始恢复知觉了。
楚辞将纸条揉碎扔进马车里的香炉,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姑娘,那纸条里写的是什么?”折夏见楚辞笑了出来,试探着问道,“可是慈宁宫的那位,也不行了?”
楚辞摇了摇头,“不是不行了,而是快好了……”
“快好了?!”折夏瞪大眼睛,“既然是快好了,那姑娘为何要笑呢?”
楚辞听折夏这般问着,侧头看了她一眼,道,“折夏,若是你有一个仇人,那你是愿意一剑杀了他让他一了百了呢,还是留着她慢慢的折磨她,让她下半辈子都生活在黑不见底的水深活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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