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姳道:“我二哥在演武场用功呢。怎么样,你要不要随我去见见他?”
柏姈斯斯文文的道:“若是夫人、诸位少夫人允许,我自然是愿意的。”
陆姳粲然,“肯定允许。虽说你现在是南浔王身边的夫人,不便和平远侯府的男子相见。不过你从小和我二哥一起长大的,见见何妨。”
果然平远侯夫人并无异议,“见见吧。从小便是兄妹啊。”
陆姳带柏姈去了演武场,远远的看到陆千奇,便高高兴兴的叫道:“二哥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赢了!”
“姈儿。”陆千奇骤然看到柏姈,如被雷击。
“二哥。”柏姈又是高兴又是伤心,眼泪又流下来了。
陆姳看不惯他俩这样,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据,“二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六叔还给做了证人,谁也不许耍赖。二哥你还记得吧,柏姈如果嫁给南浔王,做了南浔王的身边人,你怎样?”
陆千奇是签过字押过押的,自然没忘记,“今后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做个听话的二哥!”
“好,说话算话。”陆姳得意的把柏姈推上前,“瞧见没有?柏姈是什么打扮?”
陆千奇凝视着柏姈,心中酸涩,“你,你真的嫁人了……”
柏姈见陆姳和陆千奇竟拿她来打赌,又羞又气,又是恼怒,但她和陆千奇难得见次面,不想伤了感情,“二哥,我由家父做主,嫁给了南浔王。虽然因为我的身份,南浔王不能迎娶我为正妃,不过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陆千奇满脸失望,“你竟然真的嫁给了南浔王。”
陆姳这个野丫头竟然猜对了,姈儿投靠南浔王,做了南浔王的姬妾。
千娇万宠长大的姈儿,怎会这么不自爱?
陆姳拿着字据在他眼前扬了扬,“不许耍赖哦。”
一个一个的大字浮现在眼前,陆千奇既没面子又伤心,少气无力的道:“放心吧,我不耍赖。有六叔做证人呢。”
陆姳乐,“也是,有六叔在,你想耍赖也是赖不掉的。”
她收起字据,笑声欢畅,“愿赌服输,也就是说,你以后在我面前抬不起头,要做个听话的二哥了。二哥,我现在命令你,从此以后,你要把小时候和柏夫人的兄妹之情忘掉,牢牢记住,她是边氏的私生女,是南浔王扬景铄的姬妾,你对她要以礼相待,仅此而已。二哥,你记住了么?”
陆千奇万般无奈的点点头。
陆姳当然没有这么好打发,“从此以后,柏姈在南浔王是什么头衔,你就怎么称呼她。譬如说现在吧,她在南浔王府是夫人,你便叫她柏夫人。将来若是她升职了,是侧妃了,你便叫她柏侧妃。记清楚了吧?好了,现在叫一声柏夫人我听听。”
陆千奇被陆姳给逼迫着,低低叫了声“柏夫人”。
陆姳满意的点点头,又笑着对面无人色的柏姈亲切说道:“柏夫人,你和我二哥已经不是兄妹了,再叫他二哥不合适,容易引起误会,你说对不对?从此以后,请你叫他陆二少爷。来,叫一声陆二少爷我听听。”
柏姈眼泪汪汪的看着陆千奇,向陆千奇求救。
陆千奇自身难保,哪有能力保护她,眼神躲闪,转过了头。
柏姈很可怜,无奈陆姳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到底还是逼得柏姈改了口,哭着叫了声“陆二少爷”,陆姳方才满意了,“这样才对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对二哥来说,柏夫人只是南浔王殿下的身边人;对柏夫人来说,我二哥只是平远侯府的二少爷。这一点,请两位务必牢记。”
陆婧和陆妩,以及陆妍、陆好,姐妹四人都来了。
她们从前和柏姈很要好,但柏姈现在的身份她们实在看不起,不知该如何和柏姈打交道,所以方才都躲了,没有到厅堂上和柏姈相见。但是心中实在好奇,想知道嫁人后的柏姈是什么样子,便相约跟了过来,装作偶然间遇到,一脸惊讶诧异的模样。
“姈儿,你还好么?”陆婧含笑问着话,忍不住上下打量柏姈。
“姈儿,许久不见。”陆妩也矜持的说道。
柏姈挽了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银红地洒木笔花蜀锦大袖衫。这衫子质地极好,图案也很美,正应了咏木笔花的那四句诗,“梦中曾见笔生花,锦字还将气象夸。谁信花中原有笔?毫端方欲吐春霞”。
头上的首饰也极为华贵,挑心、分心、满冠、顶簪、掩鬓、花钿、围髻、簪子耳环,一整套赤金镶红宝石蓝宝石头面,玲珑奇巧,价值不匪。
看这样子,在南浔王府过得还不错。
但到底不是正经嫁人的,没有三媒六聘,不声不响的就出阁了,真可怜。
“姈姐姐……”陆妍和陆好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也不知要问柏姈什么话。
陆姳冷眼看着这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二哥!”
陆千奇本来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听到陆姳这声呼唤,不由自主就跳了起来,“妹妹,什么事?”
陆姳指指陆婧陆妩陆妍陆好,“去,告诉你的堂妹们,该怎么称呼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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