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姳笑道:“是有什么我不方便看的场景么?好吧, 我先躲一躲。”牵着猎犬回去了。
这房子建得很漂亮, 窗户有一部分是玻璃的, 陆姳进屋之后立即到了玻璃窗前。
陆千奇伸手向封将军讨要披风, “衣裳还我,你还光着吧。”
封将军忙不迭的把披风裹紧, “不行!这披风我死也不还!”
“二表哥请让开。”扬景澄声音清越。
陆千奇果然让开了,“二公子你要亲自教训这个赖皮狗对不对?也好, 让这赖皮狗见识见识敬王府的厉害。”
陆千奇跑到扬景澄身边,“你想怎么教训他啊,让我开开眼。”
扬景澄身姿挺拨如青松,如碧竹,夜风吹动他的衣袍,渊岳其心, 麟凤其采,陆千奇是个男人也看得呆了,只觉此人不可亵渎,脚步不知不觉后移。
“姨父,两位表哥,我新近了练了一种碎披风剑法,想验证一下好不好使。”扬景澄微笑。
陆广沉和陆千里、陆千奇忍俊不禁。
这世上哪有剑法会叫碎披风的,扬景澄这么说,分明是在拿封将军开玩笑。
“碎披风剑法,好啊。”敬王府的人都拍掌叫好,并自觉地把封将军推上去,“快去领教我们二公子的奇妙剑法。这剑法我们都还没见过,便宜你了。”
唐绍棠笑道:“二公子这碎披风剑法想必有趣极了。真的能碎披风么?”
扬景澄道:“练到最上乘,确实只能碎披风。我练得不到家,或许不仅披风,别的衣裳也一起碎裂。不过也仅此而已,应该不会伤及内脏。”
“好功夫!”唐绍棠还没见到扬景澄出手,已经开始大力赞美。
平远侯等人见扬景澄胡话说得这般好,好像世上真有碎披风剑法这样的功夫,不禁粲然。
扬景澄手中出现一把澄如秋水冷气浸人的宝剑。
宝剑的剑柄上镌有古篆“春登”二字。
扬景澄是男子中的绝色,这柄春登剑是剑中的极品,一人一剑,相映成辉。
扬景澄剑尖微颤,指向封将军,温文尔雅的道:“得罪了,在下新学一套剑法,要在你身上练练。”
封将军这时裹着披风,根本不敢乱动,急得大叫,“你要练剑法为什么要找着我啊。”
扬景澄淡声道:“你要搜刺客,不也无缘无故找到陆家了么。你一个小小使臣,都能在平远侯府这样的贵族人家不讲理,我乃摄政王之子,高兴拿你练剑便练了,又有何不可。”
“你,你,你……”封将军惶急之下,整话都不会说了。
侯吉利早没了刚才的气焰,想走没走成,被阿暮拦下了,哭丧着脸蹲在墙角发抖。
本来想今天发笔横财的,可时运不济,这笔财不好发啊……
封将军一张脸成了猪肝般难看的黑红色,想大声呼救,但还没等他喊出口便被森森剑气笼罩了,眼前寒光闪闪,精芒夺目,吓得他一动不敢动,恐惧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一片一片碎衣,自他身上飞落。
“好剑法!”“世上果然有碎披风剑法,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果然是只碎披风,不见血,这姓封的一滴血没留啊。”四周响起如雷般的叫好声、赞美声。
陆姳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快活的笑出了声。
怪不得澄表哥让她暂时进屋,敢情他要使坏捉弄那个封将军啊。
“澄表哥舞剑好仙。”陆姳眉眼弯弯。
衣袂飘飘,剑气纵横,再加上那漫天飞舞的碎锦片,这幅画面实在太好看了呀。
离得远远的是这种感觉,若离得很近呢,估计能看到不雅的一幕了,外面的兵士怪叫连连。
不知是谁吼了一句“看不出来,这姓封的皮肉挺白啊”,话音没落,便被阿暮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你活腻歪了?别院有女眷,谁许你乱说话的?”那兵士缩缩脖子,不敢再叫唤了。
兵士们安静了片刻,阿暮吩咐,“怪叫、起哄可以,凑热闹可以,不许说女眷不能听的话。”兵士们又沸腾了,有吹口哨的,有怪叫起哄的,有讽刺挖苦的,不过没人敢说荤话了。
“澄表哥功夫真好。”陆姳看得津津有味。
却有人从背后伸出手,把帘子给拉上了,“呦呦,大哥忽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和你商量。”
是陆千里。
陆千奇紧跟着也进来了,“大哥,妹妹,我本来还觉得我这功夫练得已经很不错了,今天一见二公子舞剑,我这个下气啊。他是天潢贵胄,生得又那般清雅俊美,剑术为啥练得这么好。”
陆千奇唉声叹气。
陆姳不由的笑了,“二哥,恭喜你。”
陆千奇摸不着头脑,“喜从何来?”
陆姳笑道:“知耻近乎勇。知耻和不知耻,区别可大啦。孟子曾经曰过‘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意思是人不可以没有羞耻,不知羞耻的那种羞耻,真是不知羞耻。二哥你知耻了,知道和别人的差距大,知道不好意思,以后便会更用功了,对不对?””
陆千奇小声嘟囔,“逮着机会就挖苦我。你是我亲妹妹,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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