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沉见母亲生气,心中内疚,“母亲,您听儿子辩解……”
平远侯夫人板着脸,冷冷的打断他,“用不着辩解,你告诉我,到底哪个是。”
“祖母,有件事情您弄错啦,我是实诚孩子,但凡有什么都要实话实说的,我一定得告诉您。”陆姳笑盈盈的站出来。
“你是谁,也配叫我祖母?”平远侯夫人很不给面子。
陆姳也不给她面子,诚实指出,“方才我的话,主要不是认亲,而是纠错。您方才的话和事实不符,我得如实告诉您。”
“纠错,她说纠错。”平远侯夫人还没被晚辈这么当面顶撞过,气得直啰嗦。
“你这孩子,怎么跟祖母说话的?”陆广池、陆广深等人惊讶又生气,但陆广沉在,他们不好越过陆广沉训斥责怪,是抱怨的口吻,相当温和。
“野丫头,等着倒霉吧。”陆千奇叉着腰站在门口,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
陆姳一脸认真,“养父养母教导我,对长辈要说实话,不可有任何欺瞒。我视祖母为长辈,当然要实话实说啊。祖母方才问我爹,‘是为娘替你寻回来的这个,还是你和你媳妇儿寻回来的这个’,这话真的不对,不是我爹我娘寻我回来的,是我找到我爹娘,主动和他们相认的啊。”
“是你找到你爹娘的?你有这个本事?”陆广池大为惊奇,“闺中弱女,你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又如何找到梅花庵?”
陆姳讥讽的看向鹿小鹊,“我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个要问她了。”
鹿小鹊自从见到陆姳就开始瑟瑟发抖,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叫声尖锐,“她心狠手辣,像恶狼一样!她会害人,谁惹了她她就害谁,她就害谁……”心中恐惧,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拼命往她身边的侍女身上靠。
“不错,谁惹了我,我就害谁,而且我会用她害我的手段报复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姳说得轻松自然,但平远侯府的人听在耳中,却各自心惊。
“我,我才真千金,我是真千金……”鹿小鹊绝望又不甘。
“你是真囚犯好不好?鹿小鹊,静县县衙贴出告示悬赏捉拿你,你不知道么?你家后院埋了一具尸首,有邻居亲眼看到你和你爹、你娘埋的人。你是逃犯,迟早有一天会被缉拿归案。”陆姳冷冷的道。
“不,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他早就死了,我和我爹我娘进屋前他就死了,不是我杀的!”鹿小鹊狂叫起来。
杀人犯是要掉脑袋的,这个罪她可不能认。
“静县小县城,悬赏不多。”陆姳客气的向众人解释,“赏额是十两白银,哪位如果想发这笔财,将这名叫鹿小鹊的女子绑了送交官府即可。”
陆姳很是心平气和,平远侯府众人已是听得呆了。
严嬷嬷找回来的这位千金不光是假的,还是在逃的罪犯?这可真是……真是让侯夫人颜面扫地啊……
第8章
陆婧、陆妩、陆姈姐妹三人联袂而来。
厅里的情形,她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陆姈拧紧了手中的锦帕。
这个“真千金”和之前的那个大不相同,虽长在府外,不仅没有土气村气,还颇有胆色,巧舌如簧,辩才无碍。这样的陆姳,哪用她来教?
“这位妹妹,恐是个厉害的。”陆妩轻轻笑了一声。
“在长辈面前说话不够委婉,脾气略有些大。”陆婧的微笑和平时一样得体,“到底是在府外长大的,没人教导礼仪规矩,随意了些。”
她二人话说得轻柔婉转,陆姈却从中听出丝醋意。
能让陆婧、陆妩这样的侯门千金生出醋意,可见陆姳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出挑。
陆姈心里很不舒服。
“她二人眉心都有红痣,怎么看出来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姈儿不懂啊。”陆姈疑惑。
陆千奇站在门边,听到陆姈的话,觉得太有道理了,风风火火的冲到陆姳面前,“你眉心有红痣,她眉心也有红痣,何以见得她是假的,你是真的?”
“陆千帆,我教你一个乖。”陆姳认认真真的,怎么看都不像在胡说八道,“你拿瓶白酒过来,在鹿小鹊眉心抹上一抹,她这颗红痣便会消失不见。到了那时,这里便只有我一个人眉心有红痣,你便会知道谁是你亲妹妹了。”
“不许叫我陆千帆!”陆千奇大惊失色。
“好,你是二哥你说了算,你说不叫便不叫。”陆姳非常随和,非常好说话。
“陆千帆?为什么要叫他陆千帆?”厅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声音很低,但陆千奇觉得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在笑话他,所有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到底年轻,脸皮薄,他脸红得像火烧着了一样,惊慌的低了头,羞愧不已。
陆广沉已命人拿白酒去了。
鹿小鹊拼命捂着额头,“不要,我这红痣真是天生的……”
她捂得再严实也没用,很快有人拿了白酒,涂在她眉心,“没有了,果然没有了,她这红痣确实是假的,骗人的。”众人看到鹿小鹊眉心红痣被白酒涂掉了,纷纷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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