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允许他们进来,但不许带一个下人。
平远侯夫人万分不解,“在自家侯府,为什么一个下人也不许带?”
虽不解,但平远侯的命令她不便违背,只好一个下人没带,只让陆千奇和陆姈相陪。
平远侯夫人看到地上的尸体大惊失色,厉声质问:“府里出了人命,为何不禀报我?”
陆广沉恐平远侯夫人训斥谢夫人,连忙解释,“母亲,我们也是才发现不久,还没来得及禀报您。”
平远侯淡声道:“是我让孩子们莫告诉你的。死人是什么好事了,你胆子小,恐你受惊。”
这俨然是情话了,平远侯夫人心里极是受用,满腔的气烟消云散,嗔怪道:“我已是做祖母的人了,哪还像当年那般容易受惊。”
陆姈见边氏跪在地上,惊恐万状,心中既不忍,又很不服气,柔声的道:“三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六婶婶时常替我说话,你也便不喜欢六婶婶。可六婶婶毕竟是长辈,你怎可对她无礼?”
平远侯夫人叹气,“三丫头啊,你这个傻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长辈恭敬顺从啊?你要是学不会这个,可就不配做平远侯府的姑娘了啊。”
“听到祖母的话没有,还不学着点儿。”陆千奇训斥。
陆姳被这些人挨着挤兑,一点儿也不生气,笑咪咪的仿佛心情很好,“配不配做平远侯府的姑娘,主要看身份。只要我是我爹我娘亲生的,哪怕我真的野蛮不懂礼数,我也配。”
陆千奇没好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除了是亲生的,你还能不能有别的优点长处了?”他拉过陆姈让陆姳看,“瞧瞧,这般温柔贤淑,礼仪娴雅,才配做我妹妹。我告诉你啊,你别打坏主意想想赶姈儿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陆姳很有耐心的听他唠叨完,不光自己耐心听,还劝平远侯、陆广沉等人,“莫气莫气,听他说完,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这个话了。”
“我凭什么是最后一次。”陆千奇虽然一再在内心提醒他自己,此时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在场,要克制,一定要克制,但还是被陆姳气得不行。
“你睁大眼睛看着,便知道是为什么了。”陆姳幸灾乐祸的笑着,命人端上一盆清水。
“你要作甚?”陆千奇快跳起来了。
边氏惊恐得脸色白里透青,“你,你,你要作甚……”
陆姈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温柔又焦急的道:“三姐姐,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在,你快别胡闹了。”
陆姳理也不理,命人把这盆清水端到边氏面前,“六少夫人,借你的血一用。姈姑娘,你也一样。”
陆姈脑子嗡的一声。
边氏色厉内荏,“三丫头,你这是何意?只因你对我不满,对姈儿心存嫉妒,便可以这样折腾我们么?”
“三丫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平远侯夫人一头雾水。
陆姳嫣然一笑,“当然是滴血验亲啊。祖母,我要当众验一验,六少夫人和姈姑娘,是不是亲生母女。”
陆姈呻-吟一声,昏了过去。
边氏浑身冒汗,惊骇到了极处,“三丫头你胡闹,胡闹什么……大哥,大嫂,难道你们就看着三丫头胡闹,也不管管她……”
陆千奇飞跑过去扶住要栽倒的陆姈,脑海中一片混乱,“为什么六婶婶和姈儿要滴血验亲?到底为什么?”
“姈儿你醒醒。”陆千奇看着昏晕不醒的陆姈,又是焦急,又是迷惘。
陆姳调侃的道:“你方才声称无论如何都不许姈姑娘走,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姈姑娘是六少夫人的私生女,你还有没有本事留下她?”
陆千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陆姈是谁家的女儿都好,他都能央求祖母替他把人留下。可是,如果陆姈真是边氏的私生女,陆姈的生父绿了他的六叔……那可就真的完了,不可能了……
陆姳拿起一杯茶水泼到陆姈脸上,“醒醒,别装死。”
陆姈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眸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自从知道她不是谢夫人的亲生女儿,她便千百回的设想过她的身世,暗自猜测她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人。
她当然希望她的亲生父母高贵文雅,抛弃她只是为形势所迫,但那显然是一个幻想。如果她的父母真的出身高贵,怎能做出换孩子这种没品的事。
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今天的所见所闻却让她濒临绝境。
她的父亲可以是贩夫走卒,甚至可以是杀人犯,却唯独不能是绿了陆广满的人。如果她真是边氏的私生女,一定会被赶出平远侯府,再也回不来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四妹妹才是六婶婶的亲生女儿。”陆姈努力挣扎。
“你太孤陋寡闻了,没听说曾有女人生下一黑一白、同母不同父的双胞胎么。”陆姳嘲笑的道。
平远侯夫人都听傻了。
怪不得方才平远侯会吩咐所有的下人回避,这事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太丢人了啊。
“什么一黑一白,同母不同父的双胞胎,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奇事!”边氏快被吓疯了,面无人色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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