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眉头微皱,“随我出去看看。”
侍女忙应道:“是,大少夫人。”
谢夫人和侍女说话的功夫,扬景澄衣袖轻扬,向陆姳身边移动几步,“呦呦表妹,我以后是要向你下拜的,现在却不会。”
陆姳眼神迷惘。
以后会向她下拜,什么意思?到底是哪个以后啊。
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生着双漂亮的眼睛,纯净明亮,仿佛凝聚了漫天星光。
陆姳何等聪慧,扬景澄的话本不难想清楚,她却陶醉在他的目光中,犯起迷糊。
他说以后会怎样来着?一时想不起来了,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阿澄,呦呦,随我来。”谢夫人匆匆吩咐着,已率先往外走了。
“来了。”陆姳如梦方醒,忙去追谢夫人,“娘,我来了。”
扬景澄不疾不徐陪在她身边,甬路边伸出一枝花枝,陆姳没看到,差点碰上,扬景澄伸手拂开,姿态洒脱之极。
“澄表哥,谢谢你。”陆姳惬意的呼吸一口清冽的新鲜空气,心情大好。
身边有美好的人陪伴,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空气都变得比平时香甜多了呢。
“广沉,你真的误会了。”
“敬王爷,你真的想多了。”
夜色中传来的争执声有些扫兴,格外清晰。
陆广沉疾步如风,英俊儒雅的面庞在路边灯光的照映下透出丝丝怒气,“无需解释,王爷请回吧。”
追着陆广沉过来的敬王剑眉朗目,容色威严,“今日事今日毕。今天的误会,非今晚解释清楚不可。”
“夫君。”谢夫人快步迎上。
“夫人。”陆广沉怒气冲冲的神色间有了几分温柔。
追在陆广沉身后的敬王硬生生停下脚步,背过身,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你父王这是何意?”陆姳看得有几分稀奇。
扬景澄道:“我父王刻守礼法,有女眷在此,他不便露面。”
陆姳咦了一声,“是男女之别么?我和你是不是也不应该见面啊。”
扬景澄轻笑,“这怎能相提并论?我是呦呦的表哥。”
“也对,表哥表妹可以见面,不是亲戚的话便不行了。”陆姳明白了。
谢夫人和陆广沉小声的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陆广沉道:“敬王爷,请到厅中待茶。”
敬王身体绷得紧紧的,“有女眷在,不方便。本王不进去了,广沉请移步,本王有话要说。”
陆姳掩口笑。
这位敬王爷也太过拘泥了吧。
陆姳起了促狭之心,笑嘻嘻的道:“甥女拜见姨父。姨父,您既然到了平远侯府,便是陆家的客人了,哪有客人不到厅中待茶,却在外面站着说话的道理?知道的是您在避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对客人无礼呢。”
“姨父?”陆姳这个称呼让敬王呆了呆。
扬景澄道:“父王,母妃和谢家姨母是好姐妹,我和呦呦自然便是表兄表妹了。您便是呦呦的姨父。”
敬王沉默片刻道:“原来是外甥女。”
陆姳笑着往里让,“姨父,请。”又对谢夫人道:“母亲,您效法东晋才女谢道韫,于布幔后安坐,如何?”
“甚好。”谢夫人对陆姳很是迁就。
谢夫人回避,陆姳是“外甥女”,敬王总算没顾虑了,一起到了待客厅。
陆广沉请敬王上坐,他自己在下首相陪。
陆姳站在父亲身旁,体贴的替他倒了杯热茶,送到手边。
敬王取出一幅字画,“广沉,本王并没有索回这幅字的意思,请你务必收回去。”
陆广沉本来是很生气的,但陆姳就站在一边,笑盈盈的,很开心的样子,陆广沉也便不跟敬王一般见识了,“王爷这幅字写得气势磅礴雷霆万钧,正合适挂在王爷的书房,我这里便不配了。”
“广沉说哪里话。”敬王怫然。
陆姳探过身子观看,“什么字啊?我能瞧一眼么?”敬王将卷轴递给她,她打开看了看,“字写得可真好看。姨父,这幅字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么?”
“并没有特别的讲究。那年本王和令尊饮酒,微醺之时写下来的。”敬王道。
陆广沉也说没有特别的讲究。
陆姳称赞,“好书法,好书法。”假意装着烛光暗看不清楚,往烛台边走了几步,头凑到了蜡烛边,“实在是好书法。”不知不觉间,卷轴着火,厅中蓦然一亮。
陆姳一声惊呼。
“女儿 ,快撒手!”陆广沉叫道。
小心伤到你的手啊,快撒手,快扔掉。
扬景澄一语不发,抢上两步自陆姳手中夺过着了火的卷轴,揭开火盆盖子,投入火中。
“实在对不住,我把姨父的墨宝不小心给烧了。”陆姳懊恼的、歉疚的说道。
“字随时可以写。”扬景澄出言安慰。
“姨父,对不起啊。”陆姳满脸歉疚之色。
“不妨事。”敬王虽觉可惜,却不可能和个小姑娘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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