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台阶上,陆婧面色焦急,“三妹妹,休要如此。咱们平远侯府和昌王府虽无深交,却也没有仇怨,不可伤了两家和气。”
陆妩强压怒火,“三妹妹,你不要趁着祖母外出礼佛的时机,在府中生出事端。十五公子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虽然一向看陆姳不顺眼,但今天她俩也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决定出面阻止。
陆姳不在意,“扬景明写信骂我,都不怕得罪平远侯府。我让扬景明来赔罪,为什么担心会得罪昌王府。好了,两位姐姐稍安勿燥,不过是小孩子争吵而己,没有伤两家和气那么严重。”
陆姳扬扬手中的书信,高声道:“扬景明,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扬景明窘得满脸通红。
陪客们抬头仰望,遥见高台之上锦衣女子衣袂飘飘,似要凌空飞去,不由的目眩神摇。
原以为是不堪入目的野丫头,谁知是风华绝代的真佳人。
如此风采,便是凶一些又何妨。
“快,三姑娘问你话呢,快答话。”有人催促。
“就是,三姑娘问你话呢。”陪客们起哄。
扬景明被众人推到前面,无可奈何,只好答道:“是。”
陆姳不满,“你没吃饱饭么。”
扬景明不得己,高声喊道:“是!”
陆姳一乐,“你在信里是不是骂人了?你是不是很不对?你是不是专程来赔罪的?”一连数问,咄咄逼人。
“快赔罪。”陪客们又是笑,又是叫。
扬景明是个傲气的人,但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声下气,“对不起,我错了,今日特来赔礼道歉。”
“大声点儿。”陆姳无情的道。
扬景明一张脸先是涨得通红,继而没有一丝血色,煞白如纸。
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陆姳挥挥手,“带上来。”
两名仆役带了只猎犬出来,猎犬汪汪怒叫,铁链都快锁不住牠了,胆小的侍女等人吓得啰嗦着往后退。
“人的资质有优劣之分,猎犬也有。”陆姳慢吞吞的道:“这只猎犬天生异禀,鼻子比寻常猎犬灵敏何止千倍百倍。有了牠,何愁找不到人。”
“好猎犬,万里挑一啊。”陪客们精通吃喝玩乐,打猎也人人在行,见到这只猎犬,艳羡之极。
扬景明注视那猎犬许久,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陆姑娘,求你救救我舅舅!”
扬景明闭着眼睛喊出这一声,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连猎犬都暂时停止了吠叫。
“看看你把十五公子折侮到什么地步了。”陆婧、陆妩气得想哭。
“景明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陪客们目瞪口呆。
南浔王思索片刻,大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十五弟已经知道错了,陆姑娘大人大量,便原谅他吧。陆姑娘,现在救人最要紧,你说呢?”
陆姳挥挥手,众多侍女簇拥着她,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台阶。
猎犬也被带下来了。
“以后还敢骂我么?”陆姳居高临下。
扬景明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
“真的知道错了?”陆姳确认。
扬景明先是木木的摇了摇头,后来意识到不对,忙又重重点头。
陪客们纷纷为扬景明求情。
陆姳一乐,大度的道:“好了,既然十五公子你已经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又已经很有担当的赔了罪,我便原谅你了。”
把仆役叫过来,“带猎犬随十五公子去,一定要把人找到。”
陆姳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猎犬,“小黑啊,我可是跟人夸下海口了,你可一定要把人找到才行。不然我下不来台,知道么?唉,要不是我为了争一口气,原本不用劳烦你的。”
猎犬叫声凶狠。
扬景明硬梆梆的问道:“陆姑娘,如果找不到人呢?”
陆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都不确定这猎犬能不能找到人,你就肯曲膝了?你问得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扬景明狠狠瞪了陆姳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陪客们也随着他离去,齐荣亭恋恋不舍,“陆姑娘其实可以再刁难一下景明的。”
景明被多刁难一会儿,他不就可以多看她一会儿么。
计则安和他并肩同行,拍腿叹息,“这位陆姑娘绝了!景明写信骂她,她让景明当众赔罪,多么有面子。遥想当年,我林表弟当着一众亲戚的面踢我骂我,后来却在恭房堵着我向我陪不是,表兄弟之亲,我能说什么,只好说没事了。唉,如果林表弟能在恭房得罪我,却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向我赔罪,那该多好。”
计则安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可惜。
陪客们对那只猎犬都很是喜爱,不肯回家,随着扬景明到伍府,看着扬景明拿伍梓的衣物等给猎犬闻过,猎犬向外狂奔,众人忙骑马跟上。
平远侯府,陆千奇后知后觉的跑过来,对陆姳大发雷霆,“你能不能不惹事?祖母就今天不在家,你就闯大祸了。”
“三妹妹,你太过份了。”陆妩红着眼圈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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