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残障学校可以长年托管。
只是每年交些费用,父母就可以甩开包袱,既不用面对孩子,还可以安慰自己孩子过得很好,良心过得去。
因此,这所残障学校生意不错,学生还蛮多的。
学校里的学生都有缺陷,学校也并不教他们念书识字。这里更像是精神病院或者老人院,学生们整天没什么必要的事要去做,他们只要乖乖待在这里,给家人省心就好了。
和被拐卖的人一样,学校里有些相对健全的学生想要逃跑。
为了杀鸡儆猴,所有逃跑失败的孩子都会被送到校长那里。
校长曾经是一名化学教师,后来因为偷窃贵重实验材料被学校开除,名声也跟着臭了,没有学校肯聘用他。校长家里有些钱,他就开了所学校,自己当校长。
他惩罚这些孩子的手段,就是在他们的背后,用酸液腐蚀出逃学这两个字。等到学生伤口愈合的时候,他就命人用绳子捆住那个学生的双手,把他吊在学校操场的大树上。
当天,所有的学生都被放到操场活动,看着那个学生的惨状。
在学校,校长和老师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打骂他们,没有人去管。
曾经有位老师失手打死了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孩子,当时所有的学生都以为这件事情会引起轰动,媒体会注意到他们。
结果,校长给那个女孩子的家长打了个电话,淡定地说了女孩子失足摔倒,头撞到岩石死掉的事。家长听到这个消息,连面都没有露,校长问家长要了笔丧葬费,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后来,那个女孩子被草草埋到了那棵大树底下。
她被老师殴打溅出的血还在地面上,说不出的可笑。
“喂,小兔子你……”
容音久久没有把手从他的后背上拿下来,魏轩趴在地上,耳朵红红的。他犹豫了片刻,很小声很小声地道:“你还没摸够?”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听起来无辜而委屈,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容音收回了飘散的思绪,收回了手。
这所学校和她记忆中的残障学校并不完全相同,学校里有正常的学生,各种教室也都具备。
容音站起身,忽然,学校里传来了某种惊悚的音乐声。
那是一段有些诡异的鼓点旋律,伴随着这阵音乐,还有小女孩低低的吟唱和笑声,其间还夹杂着冷风吹拂布帘的声音。
两人都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的学校大楼。
惨白的月光照射在地上,照射在学校楼的窗玻璃上,窗玻璃呈现出有些亮眼的白色。忽然几道黑影出现在了一楼的某间窗户上,黑影紧紧贴着玻璃,扭曲得像是正在生长的藤蔓。
“看来学校里的老师们都开始工作了。”
容音平静地眨了眨眼:“我们去上课吧。”
禁闭室门口的灯在他们离开后就灭掉了,整栋楼昏暗异常,他们只能借着丝丝月光,摸黑朝前走。
魏轩拿着匕首走在前面,容音走在他的身后。
他们根本看不清十几米远的黑暗处到底有什么。
他们没有关掉学校楼的大门,冷风在走廊里吹着,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渗进他们的后背。这种轻微却存在感极强的凉意,总会给人一种身后有什么东西的错觉。
说不定,他们身后真的跟着什么东西。
魏轩一边走一边摸进半袖衫的口袋,找到了属于他的学生卡。他在五年二班的教室前停住,将磁卡贴到了感应器上。
伴随着感应成功的嘶嘶声,眼前的教室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朝里旋转开。魏轩将门推动到极致,确认门不会乱动,才走了进去。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个教室的所有窗户都被拉上了窗帘,一丝光都照不进。
“你先不要乱动,我去试试。”
如果他的狼瞳还在,魏轩就能看清这里到底有什么,可现在他就连周围半米范围也无法完全看清。人类的眼睛过于脆弱,他长久地置身于黑暗,脑子甚至都有些发昏了。
魏轩用匕首试探着前方,感觉到脚尖踢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脚试了试,才发现那是讲台。他走上讲台,来到讲桌前,摸索清桌子的轮廓后,他将手伸进了讲桌的桌堂。
他的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湿滑,柔软,还有些温暖。
魏轩顿了顿,把手抽了回来,闻了闻指尖。
那是新鲜的血液的味道。
那些东西的大小和形状都如此令他熟悉,应该是人类的脏器。
魏轩捻了捻指尖,又再次把手伸了进去。他面不改色地摸索着,手指拂过软乎乎的脏器,终于在缠绕打结的肠子附近摸到了某个细长的圆柱。他立刻摸上圆柱的顶端,在一头摸到了线头。
是蜡烛。
魏轩挑起眉,用力将蜡烛抽了出来。
少年的左手上沾满了肠液和血液,他嫌弃地甩了甩手,对站在门口安静等着的容音道:“小兔子,我找到蜡烛了,你的打火石是完全被封印了吗,还能弄点火星出来吗?”
容音扶着门板,用脚试探着踩上讲台,被少年用右手轻轻拉到身前。她伸手摸到了蜡烛的上端,确认了烛芯的位置,便垂下眼眸,在脑海中想象着两颗打火石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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