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诺食指敲了下桌面,看向右手边的两人,“创世对受伤员工的处理和赔偿都很漂亮,你们联系合作的营销公司,写通告发KOL软文转移关注点。”
程舒诺说完,旋即目光向左,视线和沈嘉微,陈默先后对上,“嘉微,晚上的新闻稿还是由你负责,陈默你负责监控实时数据。”
她最后强调:“舆论对创世的指控,再事情明了之前,不要对事故的原因、损失以及其他方面进行推测性报道,更不要轻易表态。”
众人:“明白。”
没人再有意见,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一散会,程舒诺便没了先前的严肃,对着众人笑道:“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吃宵夜。”
沈嘉微故意扫兴:“能折现直接发红包吗?”
其他人:“就不能边吃宵夜边抢红包?”
沈嘉微:“也是哦,把领导榨干,我们就快活了。”
程舒诺:“……”
……
一组人开始连夜忙碌,等新闻的热度压下去,已是凌晨。
程舒诺早些时候喝了酒,没法开车,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下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程舒诺快步往里走,夜里温度低,道路两旁的路灯立着,光束洋洋洒洒地落下,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留着黑黢黢的影。
程舒诺步伐再快了些,眼前却凭空多出一道影子,从另一头远远投射到她脚边,程舒诺警惕地抬眸望去,看清那人的瞬间眸光倏地一顿。
程舒诺不可思议,此时此刻,林宴竟长身玉立站在几米之外,一瞬不眨看着她,清浅的月光和晕黄的光线交织打在他立挺的五官上,柔和了他寡淡的线条轮廓,莫名多了几分柔情,程舒诺稍许分神。
临末了,她才出声:“林宴?”
林宴眸色深深,嗓音有些沉闷,“谁是林宴?是林大律师。”
程舒诺被堵了下,心下纠结了几秒,她便大大方方朝他走近,可这一靠近,扑面而来的酒气就一个劲地往她鼻间钻,她拧了拧眉,不免震惊。
记忆里,林宴自控力很好,绝不会允许自己喝到烂醉,此刻,两人靠得近了,林宴瞳孔是浑浊的,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明显是醉了。
程舒诺右手搁在鼻间轻轻挥了两下,“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林宴不吱声,却故意把酒气往程舒诺脸上呼。
程舒诺见林宴即使醉了,还是这副气死人的模样,仅有的那点人文关怀也溜得没影了,沉默片刻,她只是不痛不痒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宴黑眸往下沉,“路过。”
程舒诺意外,“路过?”
林宴态度高傲,“有问题?”
程舒诺一天工作下来,实在累极,懒得和他争执,“你随意。”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林宴却又突然开口:“程舒诺。”
他喊她名字,程舒诺脚步微滞,侧眸看他,林宴双手揣在兜里,带着醉意的眸子落过来,他冷哼,“要走也是我先走。”
他义正言辞地甩下一句,比她更快地转身,因为烂醉,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
程舒诺看得心惊肉跳,她还来不及提醒一句,林宴已经热情的和身后的电线杆撞了个满怀。
程舒诺:“……”
林宴双手抱着电线杆,身体慢动作下滑。
程舒诺额角一跳,立刻走过去,右手揽过他的腰,“没事吧?”
林宴疼得眉头打结,痛苦地闭着眼睛,足足缓了好一会,他才徐徐睁开眼,哑着嗓子逞强:“没事,还挺舒服的。”
程舒诺见林宴都开始说胡话了,便捧上他的脸颊,掰过林宴的脑袋正对着自己,林宴以为程舒诺担心,连忙对她摇头,“真没事。”
程舒诺却神情紧张,认真打量了林宴几秒,忧心道:“本来就长的一般,再撞残了就要拉低我前男友的平均颜值了,林宴,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林宴:“……”
见他不说话,程舒诺又道:“能自己起来吗?你怎么回去?”
林宴还是沉默,蕴着朦胧醉意的眸子转了转,呆呆看着程舒诺。程舒诺松开搀扶的手,先一步起身,低头说:“你要是没事,我就上去了。”
林宴姿势没变,他睫毛很长,恹恹掩住眼底情绪,程舒诺怕被他看得心软,匆匆别开眼,掉头径直离开。
……
翌日,清晨。
林宴一睁开眼便觉得头疼欲裂,刺眼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引得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他还来不及适应,窗帘的两片就被人猛地拉开,晦暗的室内登时亮堂了起来。
林宴强撑开眼皮,扶着沙发起身,他快速审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最后停在几米外的女人身上。
程舒诺身上套着件宽大的淡粉色睡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露出光洁的脚背,眼下正慢悠悠地朝他走近。
林宴有一瞬的失神,眼前的画面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和多年前的情景重合,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次他下班回来,程舒诺只要一听见动静,就会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迎接他,等他一放下手上的东西,她又会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腰上,撒着娇向他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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