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推,林毅复职,没日没夜的重新调查这起连环杀人案,母亲却旧病复发,住进医院。母亲到死都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林宴对林毅有恨,母亲去世的大半年间,他都没和林毅说过一句话。
可林毅出事的那天,他其实是见过林毅的,林毅说案子有了新的线索,他要去一趟衡远集团,巧的是,孙遇的父亲孙志成就是衡远集团的员工。
结果却死在了途中,因为偶遇的一起劫持孕妇的恶性案件……
林宴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的时候却是一身冷汗,做的梦有些可怕,兵荒马乱,鲜血淋漓。
他有些狼狈地坐起来,额头有冷汗滚下来,坐了会,才平复了心情,看了眼时间,他也才睡了半个小时,现在也才十点多一点。
林宴心跳有些快,他睡眠不好,也认床,突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更睡不着。
林宴掀开被子起来,套上拖鞋,他捞过一边的枕头,往外走,可还等他推门出去,又折身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方才满意地推门出去。
主卧的灯还亮着,灯光从门底的细缝里泻出来,扯出一道细碎的光投在灰暗的走廊上。
程舒诺还没睡,林宴知道,犹豫了两秒,他抬手敲了敲门,两下闷闷的声音落下,里头便传来一道清清柔柔的声音。
“怎么了?没睡?”
程舒诺在里头问。
林宴不吱声,程舒诺便又喊了声,林宴还是不吱声,房间里安静了会,随后里头传来拖鞋踩地的声音。
林宴嘴角带了点得逞的笑,眨眼的功夫,卧室的房门已经被推开,程舒诺出在视野里。
程舒诺见林宴怀里抱着被子枕头,走廊没开灯,可迎着卧室里的光束,程舒诺看到林宴额间布着冷汗,脸色几乎苍白,她愣了下,有点担心:“你怎么了?”
林宴紧了紧怀里的被子,心下一狠,他努力眨眨眼,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语气也努力压低,听起来楚楚可怜一些,“小诺,我怕黑,好怕。”
程舒诺:“......”
程舒诺原地石化了,林宴抱着被子往房间里挤,直接朝程舒诺的床走去,留个门口的女人一个帅气又可爱的后脑勺。
他更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发颤,“我真的好怕,小诺,我都这么怕了,你应该不会让我一个人睡了吧?”
程舒诺:“......”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林宴已经放好枕头,把原先程舒诺的被子挪到另一边,把自己抱来的被子放上去,然后爬上床,安详地平躺,等做好这一切,他才往门口看过去,掷地有声的保证:“睡一张床,盖两床被子,小诺,你放心吧,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他清咳,声音是他一贯的平静如水,“但是,你对我,可以有。”
程舒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王八蛋能从火锅店跟着她回小区,回了小区还能送她上楼,上了楼又留下来吃晚饭,吃了晚饭赖着不走在她家留宿就算了,现在居然直接爬到她床上了?
就林宴这个办事效率,她今晚很可能就要贞洁不保了,别说贞洁不保,三年抱俩也不是问题啊。
程舒诺关上房门,不禁双腿发软,手心有点冷,心跳却不禁乱了。
闷骚的男人骚起来,真的太可怕了!
程舒诺往床边走,见林宴笔直躺着,身体裹在被子里,双手放在被子外面,眼神漆黑如潭,一瞬不眨看着她走近。
程舒诺腿软地更厉害,她终于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有点欲哭无泪,“林宴,别闹了,你去隔壁睡。”
林宴先是体贴地替程舒诺掀开被子,旋即又冲她摇头,“不了,我都躺下了。”
他理由正当,程舒诺顺势握住他整理被褥的手,“真别闹了啊......”
她方才说了个开头,掌心触到他的手背,话语又戛然而止。
林宴手背几乎冷冰,程舒诺脸上顿时没了嬉闹,她认真地看向林宴,见他仍是脸色苍白,她没空计较别的了,程舒诺踢掉脚上的拖鞋,整个人爬到床上,又凑到林宴身边,担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宴看着她不说话,程舒诺心里更没底了,她伸手去探林宴额头,“生病了?林宴,你别吓我。”
程舒诺没见过林宴这幅样子,他刚刚确实有表演的成分在,说出的话也不是他的风格,可表情和冷汗是假不了的。
程舒诺越发不确定了,她和林宴有没有在一起不重要,林宴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她也无所谓,可她不想林宴有事,便情不自禁地半个身子都往林宴身边凑近,“你别不说话啊,我担心。”
林宴后背确实全是冷汗,可这会程舒诺快趴在他身上,特别紧张他,他莫名胸口一暖,林宴抬手握住程舒诺手腕,指腹轻轻刮过她的手背。
他很慢地说:“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有点吓到。”
程舒诺提着的心勉强放下了点,可也依旧有些担心,她也做过噩梦,梦里的绝望和孤独完全会把人淹没,特别是醒来的那一刻,甚至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程舒诺表情软下来,语气也变得轻柔,“没事的,梦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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