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俏,话尾往上卷,林宴眸色更深,薄唇紧抿,视线一动不动紧锁着她。
程舒诺被他看着,也不窘迫,甚至故作魅惑地眨眼,佯装老练地说:“你到底懂不懂规矩?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啊。”
她风情万种地提醒他,再次在林宴眼里看到全然不加掩饰的厌恶,她便又无所谓地耸肩,“也是,凭林律师的条件,什么女人找不到,春宵苦短啊,我就不在这耽误林律师大事了。”
言语间,她没再看林宴,折身走到沙发旁,从容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往玄关走。
林宴一直保持沉默,程舒诺也不在意,换好鞋,手臂搭上门把正想推门出去,身后却传来林宴没什么波澜的声音,“程舒诺,你真的这么想?”
程舒诺没听懂,也不想揣测他话语里的深意,便转身对他笑着点头,却看到林宴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她想要再确认,却又没了踪影。
程舒诺觉得自己眼花了,她站在门口,礼貌道:“林律师好像不太喜欢我,工作的事就不放在私下聊了。”
话落,她推门离开。
林宴却愣在原地,黑眸深邃,神色复杂,客厅的窗帘没阖紧,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天边最后一抹光也沉入夜色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恍惚回神,快步走到玄关,紧接着推门出去,却刚好看到电梯里出来的宋亦杨。
宋亦杨也看到林宴,依旧热情地招呼:“林律师,我刚刚送程舒诺下去,在超市买了点酒。”他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林宴不答反问:“她回去了?”
宋亦杨点点头,“对啊。”
林宴没再说什么,沉默地关上门,宋亦杨撇撇嘴,刚刚走到门口,身后的防盗门却再次推开。
“两礼拜,我们喝一杯。”
宋亦杨看了眼四周,没其他人,他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两礼拜?林律师你叫我啊?这是你给我取的爱称吗?”
“算是。”
宋亦杨:“......”
***
程舒诺按掉闹铃,把被子盖到头顶,她打算再睡一会,门铃又“叮叮叮”地响。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情不愿地下床开门,便看到韩辰遇站在门口,冲她晃着手里的早餐袋子。
程舒诺转身往客厅走,半是玩笑地问:“一大早的,你上我这就为了给我送早饭啊?”
韩辰遇虽然已经搬出去,可对这边也熟悉,便拎着袋子在厨房忙活,一边把早点腾到碗里,一边开口道:“我哪有这么闲,昨天排的晚班,今天调休,就顺路过来一趟,主要是想提醒你,下午的事你没忘吧?”
程舒诺先是愣了下,思索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要不是韩辰遇提醒,她是完全忘了下午还有事,这几天公司事情多,好不容易周末,昨天还差点被林宴搞得精神分裂,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
韩辰遇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把手里的小半杯豆浆递给程舒诺,“张医生是我的一个前辈,我和她说好了,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
程舒诺伸手接过,提了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思忖半响,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去的。”
韩辰遇和她提过很多遍,她排斥和人亲密这毛病吧,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程舒诺其实是不在意的,她没有结婚的想法,也没有精力和谁维持一段稳定的感情,再者,她收入不低,完全不需要依赖谁,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她真心觉得挺好的。
无奈韩辰遇特别坚持,也许是职业病,总劝她找个心理医生聊聊,程舒诺这人没什么朋友,韩辰遇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她明白韩辰遇是真的关心自己,于是也不好一直拒绝。
韩辰遇得了肯定答案,心下松了口气,言语上仍是关切,“其实没什么的,就是聊聊天,你别太有压力,就当见个朋友。”
程舒诺笑了,揶揄道:“知道了,我会去的,我说你啊,干脆当我妈得了。”
韩辰遇也笑了,“我可不想当你妈。”
......
下午一点,程舒诺准时出现在咨询室。
负责的心理医生,是三四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很好,即使不说话,嘴角也总挂着淡淡的笑,给人的感觉亲切却不刻意。
程舒诺坐在浅色的沙发上,轻轻扫了圈,左边墙壁是个木制书架,上面零散放着些书,空出来的隔板上也摆着些相框,右边墙角则摆着各种盆栽,绿意一片。
她坐了几分钟,负责的张医生才在她身侧坐下,温柔地说:“辰遇那孩子经常提起你,舒诺真的很漂亮。”
程舒诺笑着说了声谢谢,也有些好奇,便又道:“张医生和辰遇是?”韩辰遇只说是认识的前辈,更深层的关系她不太了解。
张医生倒也不隐瞒,“我爱人是辰遇的导师。”
程舒诺有些诧异,可也没太意外,反倒因为两人的关系,对眼前的张医生也多了几分好感。
一开始的话题都很温和,就像和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张医生:“十岁以后舒诺一直跟着外婆?”
程舒诺点点头,“我和外婆感情很好,就是她一直身体不太好。”她声音低下去,沉默了会,语气带着遗憾,“三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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