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走,我晚上睡什么?”
“……”
程舒诺没想到林宴还有这么一句,她不可思议地看他,林宴顿了两秒,见程舒诺脸色难看,他难得替自己解释,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冷静。”
程舒诺:“怎么冷静?让你看笑话?”
林宴:“我没有看你笑话。”
程舒诺冷冷看他,“林宴,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她说完,不等林宴回应,快步往外走,移步到客厅,匆匆去拿沙发上的衣服,指尖勾到牛仔裤裤脚,她看到另一边的购物袋,程舒诺眸光轻顿,购物袋旁边放着一套新的女性运动套装,上头还叠着一套内衣,是新买的,标签刚被剪下来,和剪刀放在一起。
程舒诺稍许愣神的功夫,身后林宴已经走近,他把沙发上的衣物理在一起,塞到程舒诺手里,冷淡说:“你先换衣服吧,应该合适的。”
程舒诺手臂轻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林宴没看他,他收拾着客厅的东西,语气随意,听不出真假,也没有喜怒,“以前女人的,不是特意给你买的。”
程舒诺拢了拢手上的衣服,林宴特意解释,她也没自作多情,拿着衣服又转身往卧室走。
林宴眸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握成拳,他喉头滚了滚,眼神微黯,他其实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到底没再说什么。
程舒诺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穿戴整齐走出来,洗过脸,头发也扎了起来,高高梳成马尾,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她径直往玄关走,取下架子上的背包和外套。
程舒诺摸了下衣兜,又去翻手提包,她没找到手机,又扭头问坐在沙发上的林宴,“我手机。”
林宴静静看她数秒,他站起来,黑眸深邃而沉,“舒诺,我们聊一聊。”
程舒诺也不拐弯抹角,“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她把外套穿到身上,“你把手机给我,我马上走。”
见她这么说,林宴从兜里摸出手机,倒扣放到茶几上,程舒诺看到熟悉的手机壳,她折身往客厅走,弯腰去拿手机,右手刚伸到一半,手腕却被林宴握住,程舒诺抬眸看他,眼神警惕,“你干嘛?”
林宴:“我说了,我们聊一聊。”
程舒诺:“我也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林宴:“给我十分钟,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林宴声音和缓平淡,程舒诺却听出他的严肃认真,她其实了解林宴,一旦开了口,绝对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程舒诺早上经历各种情绪,她急着离开,是因为宿醉的早晨,她觉得自己格外狼狈。
除此之外,对林宴感激也有点,毕竟如他所说的,昨晚他确实再帮她。
程舒诺冲他点头,林宴松开她的手腕,程舒诺在他对面沙发坐下,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林宴又重新坐下,他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叉放着,嘴角半抿,眼帘微掀,一瞬不眨看着她,一秒又一秒,一动不动。
程舒诺等他先开口,林宴却似乎不着急,一直凝望着她,目光灼热到似乎能在她脸上烧开一个洞。
程舒诺一开始还能忍受,林宴的目光却越来越炽热,也许画面太过相似,程舒诺猝不及防想起两人分手那天。
也是清晨。
林宴出差回来,再此之前,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她也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宴从门口进来,见她坐着林宴也没问什么,径直走去洗澡,好一会,换了睡衣,才慢条斯理地出来,在她身边坐下。
程舒诺终于下定决心,在林宴要和她温存的时候,认真地说:“林宴,我们分手吧。”
她说完,林宴就没再动作,他没继续吻她,而是沉默地坐在一侧,视线紧紧攫住她。
两人都没说话,任由沉默蔓延。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宴回应她,他点点头,低声说了个“好”。
也就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凉了,她原以为他至少会问为什么,比如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可林宴没有,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同意。
程舒诺心脏仿佛被谁狠狠掐住,她再怎么怨他,再怎么气他,也不是不爱他,而林宴呢,他是真的不在乎吧,她想分手的心,虽然鲜血淋漓,却又更加坚定。
她几乎立马起身收拾行李,林宴全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神情寡淡,直到她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他才冷淡地问:“现在搬出去,有地方住?”
程舒诺提着行李箱的手臂发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硬气,“上个礼拜已经找到房子了。”
林宴听了,沉吟两秒,说:“你早就想分手了。”
程舒诺听他用肯定的口吻总结,便转身看他,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林宴却只是站起来,平静道:“我送你。”
他用三个字,亲手推她下地狱。
她三年的付出,全成了笑话。
……
程舒诺心思飞得很远很远,恍然回神的时候,林宴正疑惑地看着她,低低喊她名字。
程舒诺不想让他看出自己走神,赶紧敛了神思,冲他佯装无事地笑了笑,“林律师,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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